事閣,再也難以抑制心內悲痛,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樹上,直震得枝葉飄搖,嘩嘩聲響不止,原本受傷的手被紗布勒破了新嫩的皮肉,滲出血來。
追逐
淳于月派人打探蘇落依交給南宮逸的那人下落,回來訊息說已經被南宮逸凌遲處死,她心中失望,本來還想透過那人知道香雪葬身何處,正自傷神,姚傑提醒道:以南宮逸的謹慎,或許會問及也說不定,等以後。。。
他話未說完,淳于月已經起身,吩咐人備馬,姚傑怔了神,慌忙問她要去何處,淳于月只說:去宜城!
姚傑本來想勸,可是又知道勸也無用,香雪對淳于月而言如同親姐妹,她又怎能忍心讓她魂魄無依而不理會,他匆匆趕上想要跟隨,被淳于月拒絕:你的責任是守好護城,至於我,有能力自保!
現在的局勢,就算南宮逸對她真動了殺心,也定不會挑此時動手,何況她單人匹馬而去,只想知道香雪所歸,對方也不會為難她。
接見她的不是南宮逸而是肖青,不知是南宮逸傷勢頗重還是不想見她,她也沒有心情去揣度,只誠實的說明來意。
肖青臉色不善,冷傲的打量她很久才道:六哥的死雖然非你下令,卻也因你而死,現在又拘困李良,驅逐我尤國軍士,也就是明著與我尤國宣戰了,如此局勢之下,你還敢單人前來,你是算準了我們不捨得殺你嗎?
淳于月無語辯駁,她既然選擇了這一步,就沒想過能與他們再嬉笑同樂,韓瑞之死,她也確實難辭其咎,撩撥衣衫,鄭重下跪:你們的恨,你們的怨,我一力承擔,我此來,只想知道香雪魂歸何處,望請肖將軍賜言!
她說著,重重叩首,額頭觸及地面,砰砰作響,肖青驚愣的看著她,過了很久,才醒過神來,見她額頭已然泛紅,心裡急躁,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夠了!
他呵斥得她停下來,有些頹喪的說出三個字:清風嶺!
她心下感激,連聲道謝,鄭重再拜,起身離去,肖青卻忽然急問:你就不想見見二哥?
見她雖停下腳步,卻並未打算回頭,他有些氣急: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與他怎麼也相處了這幾年,他受了傷,你既然來了,竟見一面的想法也沒有,在你心裡,是不是淳于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重要?
想起自從她離開後南宮逸就再未展顏一笑,心裡為他難過,方才有人來報淳于月求見,以為她是為南宮逸而來,他本來只是想刁難一下她,才讓人不要通知南宮逸,自己先見她,可是,他沒想到她從頭到尾皆是為香雪的事,提也未提南宮逸,心裡生氣想著她離開就算了,可是,若南宮逸知道她來過,一定會怪他瞞著自己,所以他才忍不住提醒。
淳于月何嘗不想去看看他,可是,她沒有立場提出,聽肖青這麼一說,知道他有意讓她去見,正想答應,卻又有些猶豫,不知見到後又該說什麼。
肖青以為她不想去,頓時跌足怨責: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枉二哥聽說你受了傷,還不顧自己的傷去看你。。。
他話一出口,自覺失言,忙改口道:還想去看你!他現在傷上加傷,你去看他一下會死嗎?
淳于月聽到‘傷上加傷’幾個字,再也難以自持,轉身請他著人帶路,肖青吩咐人替她引路,看著她朝南宮逸住處而去,心裡有些恍惚,真不知道讓兩人這樣糾纏下去是對還是錯。
淳于月急切的想要見他,然而,每近一步則沉重一點,近到他的住所,卻不敢再邁進,也阻止了引路之人的通報,她遠遠的看著那窗幔上印出的人影,似乎觸手可及,卻又海角天涯,韓瑞和香雪是兩人之間的一道傷,而幾日之後,柳莊平引大軍而回,更會讓他覺得她這幾年的陪伴只剩下欺騙。
他再也不會相信她,而淳于和尤國的對立已經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