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了地壇醫院。似乎地壇醫院正在大發展,這次光是在華西就要招十幾人,它憑藉身處首都的地利,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北京就算第二大本營,以班長張永為聯絡人。本來白芸是“地頭蛇”更合適些,但大家都知道協和的那三年牢期,自然還是不麻煩這些未來的囚徒了。
這樣一看,真正有點孤單的也就是散在天津、陝西、湖北的三人而已。
經過這一番分析,同學們都覺得心情好多了,只是又囑咐那三個落單的人多保持聯絡。
吃了飯,大家就去唱歌。這時候卡拉OK是最流行的娛樂活動,只不過一般的歌廳還沒有包間。都是在大廳裡唱,一桌一桌的輪流點唱。
對吃喝玩樂“門清”的方興,帶大家找到人民南路上一家新開的歌廳。這裡裝修還可以,有近似後來包間的小廳,音響效果也不錯。聽說都是學生,老闆還給打了點折,茶水免費。
一首首歌唱了起來,當方興和王劍、項彬三個“小虎隊”的兄弟,在那唱《睡在我上鋪的兄弟》時,一眾男生又沉默了。
老實說,芳華覺得這歌是最經典的校園歌曲,尤其是將男生中的那種情誼傳達的深入人心。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長久、更動人。
結果,方興他們唱完,戴平又去點一遍,拉著嘉輝一起唱。後來,又有人在點,又有人唱。女生雖不唱這歌,但看男生反覆點,也都沒有抱怨的。
嘉輝唱了一首後,又回來陪著芳華坐。他湊到芳華耳邊問她:“你怎麼不唱?”
芳華笑了笑:“聽他們唱也很好啊!”
芳華就這麼倚在嘉輝的懷裡,微笑著,看同學們唱歌。看著看著,她就閉上了眼睛聽。聽著聽著,她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之間她就醒了。睜開眼發現小廳裡已經沒別人了,而自己半坐半臥地躺在嘉輝懷裡。芳華才知道那些人鬧到…多都熬不住了,也就散了,而自己就在這喧鬧的環境裡呼呼大睡。什麼都不知道。
嘉輝看她睡得那麼香,也就沒叫醒她。反正也是包了場,所以他就留下來陪著她坐到了現在。這時候大概是五點多。
芳華不好意思地說:“我怎麼睡得這麼死啊!平時我挺警醒的啊!”
嘉輝只是將她再緊緊地抱了一下,心裡說:你從來在我懷裡都是睡得這麼死的啊,傻姑娘。
小廳的空氣畢竟不好,既然芳華醒了,兩人就起身回學校了。
此時天色僅僅是微明,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戶外清冷新鮮的空氣讓芳華精神一振,她不由來了興致。
她笑吟吟地問嘉輝:“想不想聽我唱歌啊?”
嘉輝的眼睛也滿含笑意:“好啊!”
芳華一邊走,一邊甩著兩人拉著的手,輕輕哼唱起來:
“你曾對我說,相逢是首歌;
眼睛是春天的海,青春是綠色的河。……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
分別是明天的路,思念是生命的火。
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
心兒是永遠的琴絃,堅定也執著。”
這歌的旋律簡單,嘉輝只聽芳華唱了一段就會了,再聽了第二段就記下了歌詞。
芳華唱完了,偏頭問他:“好不好聽?”
“好聽。”
“再來一首,要不要?”
“要!”
“真乖!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啊!”
嘉輝很鎮定地說:“那當然,你是我老婆啊!”
芳華抱著胳膊做了個發抖的動作:“額,好肉麻啊!”
嘉輝笑了,也不說話,只是拉著她的手繼續走回學校。
芳華的畢業手續簡單,嘉輝的出國手續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