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微娘到了府裡,溶月扶著她下了馬車,李貴已經在垂花門那裡候著。
沈殺將馬車還給他,正要轉身,便聽微娘道:“阿沈,我兄長有事吩咐你,你去看看。”
沈殺腳下一錯,換了方向走去。
溶月心下微氣,扶著微娘邊向門裡走邊道:“不過一個武夫,又是大爺和姑娘好心撿回來的,居然這麼大的架子,連應都不應一聲。”
微娘拍了拍她的手,道:“阿沈性子如此,不必怪他。”
溶月卻不停口,道:“也就姑娘好性子,忍著他罷了。要我說,這種人,打上幾板子,叫他知了疼,下次他才知道怎麼伺候主子。”
微娘微微偏頭,問她道:“可是阿沈得罪你了?”
溶月雖然是她身邊的大丫鬟,但一向懂得分寸,很少這樣不管不顧地在她耳邊吹風。
她問得直接,溶月的臉一下子紅了,半晌沒說出什麼來。
看樣子,真是有故事呢。
微娘回了屋,任溶月替她換了一套家常衣裳,這才繼續之前的話:“讓我猜猜,難不成是哪個丫頭看上了阿沈,被你知曉了?”
溶月張口結舌了一會兒,最後似乎豁出去的樣子,道:“是陳媽媽的女兒冬蕊看到了阿沈,心裡有些念頭,送了荷包過去。阿沈並沒拒絕,倒也收了,可卻不給人個準話兒,見了面也冷冷的。姑娘,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微娘怔了一下。
原來她眼皮子底下還有這種事發生?
☆、明心事,棄荷包
“這事兒是冬蕊親口告訴你的?”微娘沉吟了一下,問道。
“那倒不是。是拂塵講的,拂塵和冬蕊一向親近,私下裡常說些知心話。”溶月道。
她畢竟是主子身邊的唯一一個大丫鬟,像冬蕊這種小丫頭還沒資格到她面前講什麼。
還真是奇了。
沒想到前世那個只知道殺人的冷冰冰的男人,竟然也有收下小姑娘荷包的一天。
微娘不得不承認,她其實一直沒讀懂過這個在前世一板一眼做事的殺神。
“冬蕊因為這事兒,偷偷哭了一次呢。”溶月又道。
“知道了,”微娘道,“小丫頭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去問,說不得我這當主子的閒下來會多一句嘴,免得讓人以為我顧府的小丫頭們好欺負。”
溶月聽她說出這話,臉上現出一分喜色,恭恭敬敬地道:“等下奴婢出去和拂塵說了,冬蕊的心當會定下來幾分。”
微娘眯了眯眼睛。
有些事,現在也應該要去印證一下了。
“阿沈現在去大爺的院子沒有?”她問道。
“應是去了。”溶月答完,想到之前說的話,不由有些驚訝,道,“姑娘現在就要去問?”
“想什麼呢?”微娘道,“不過是和哥哥說些心裡話罷了。”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溶月忙幫她打起簾子。
微娘邁步出去,恰看到秋諺匆匆趕來,手裡還拿著方帕子。
看到微娘,她的臉上露出笑容:“姑娘,姑娘看奴婢這帕子繡得怎麼樣?”說著表功一樣將帕子直直地伸到微孃的面前。
微娘看了一眼,見上面繡著朵百合花,雖然針法說不上稀奇,但針腳平整勻實,在初學針線的人裡也算不錯了。
“很好。”她笑道。
秋諺臉上的笑容立刻大了:“太好了。奴婢再多學幾種針法,學得好了,就能早早學到姑娘的刺繡法。”
微娘怔了一下,看著她拿帕子的手指上滿是刺出的針眼,不由問道:“你這幾天學得這樣努力,就是為了向我學那種繡法?”
秋諺點頭道:“當然。姑娘對奴婢有大恩,奴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