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牲畜的肉呢?它們可都是牲畜身體裡的一部分!”
“那不一樣的”方詩浣扭捏著,手中轉著竹筒,卻無論如何不肯再多喝一口。
“隨便你吧,你喝不來也不勉強你。”蘇暖玉接過她手中的竹筒,一仰脖,喝了個涓滴不剩。
這一下喝得好飽,蘇暖玉愜意地打了個飽嗝,笑嘻嘻地將竹筒還給崛。崛伸手接過,笑得格外溫柔。
崛轉身打了賬簾準備離開,一股涼風尋隙吹了進來。隨這股風進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藥味。江喜美正端著煎好的藥往秦顯的帳篷而去。
“那個牛奶還有剩下的麼?”鬼使神差地,蘇暖玉突然叫住崛問道。
“有的。怎麼,你還要喝?”崛有點詫異。他倒不是怕她多喝,反正熱好的牛奶,自然是他們先喝過了,剩下的才再分給士兵們的。不過,他可是聽到她的打飽嗝了的。
“嗯,你再給我拿一筒吧。”蘇暖玉沉吟著說道。
崛點點頭,自去幫她取去了。蘇暖玉索性便也跟著走了出去,從他手中接過裝著熱乎乎牛奶的竹筒,竟是徑直往秦顯的帳篷方向而去了。
到了帳外,蘇暖玉突然怔住了。
她這是怎麼了?她在幹什麼?昨天才說了非公事不見面,她今天居然主動違背諾言巴巴地跑來給他送牛奶。要是人家問她,你來幹什麼?她應該怎麼說?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領情,和方詩浣一樣來一句“牲畜之奶不可飲”,她當何以自處?
罷罷罷,蘇暖玉,你今天神經短路了吧?在未被抓個正著之前,趕緊溜之大吉吧!以後可別再這等愚蠢的事情了!
心裡流了一堆汗,暗叫一聲“僥倖”,正準備轉身離開,豈知江喜美端了空碗從裡面出來,乍然見到她時下意識地脫口叫了她一聲:“蘇姑娘!”
蘇暖玉臉上立時升騰起一片赧然之色,本打算充耳不聞地開溜,誰知一個她更加害怕聽到的聲音頓時喜出望外地叫了起來:“暖玉!”
蘇暖玉叫了一聲糟糕,一臉懊惱愁苦之色,但卻不得不轉過身來,訕訕地說道:“我一時心血來潮,剛才只顧著數天上的星星了,一時迷了路,不曾想竟然走到這邊來了。你喝過藥啦?”
話一出口,蘇暖玉就後悔得恨不能撕了自己的嘴。那麼費心竭力地解釋完就算了,還來客套一句幹啥?
“是啊,剛剛喝過。”秦顯有些受寵若驚般地回答道,注視著她的雙眼閃閃發亮。“你手捧的什麼東西,味道怪怪的?”
“啊,這個啊,是牛奶,不過你肯定喝不來的!”又是一句想讓她咬舌頭的廢話。
“是要給我喝的嗎?”秦顯心下了然,不由得喜上眉梢,也不問人家同不同意,便自顧自地向她伸出手去。
“那個其實這個是我自己要喝的。不過你既然要了,若是不給你,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蘇暖玉順勢將竹筒遞給了秦顯,還死鴨子嘴硬地說道。
“我知道了,總之謝謝你!”秦顯取過了竹筒,仰頭一飲而盡。只有剛喝第一口的時候,他似乎停頓了一下皺了皺眉,之後就一臉泰然自若了。
“果然不愧是楚王爺!”蘇暖玉見他喝光了牛奶,心中一陣高興,不由得又調皮起來,笑意盈盈地說道:“你是個有口福的人呢。你知道嗎?牛奶對人的身體有很多好處,可以幫助安眠,可以補鈣,可以促進傷口恢復”演講發表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嗝,蘇暖玉的臉立時變得一片通紅。
“所以你特地送來給我喝的?”雖然看到了她的窘態,但他絲毫沒有取笑的意味,更多的是滿心歡喜。
“都說了是我自己要喝的!”蘇暖玉極力辯解著,生怕心思被人洞悉。“那麼,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晚安!”眼睛四處亂瞟著,就是不敢與他視線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