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蹤,生死下落不明。
不行,這樣不行!我突然想到,如今他將一切都交由白秋倉,可是,可是萬一白秋倉回不來了呢?那這個帝國該怎麼辦?另外的六位皇子中哪一個又是可以堪當重任的呢?
略一猶豫,在蕭侯爺接過令牌和信箋之前,我委婉的開口問道:“君上,若是七王爺不願意接受這個期望,不願意作君主帝皇,那麼該怎麼辦?”
榻上的男人一怔,卻搖著頭笑了笑,“老七會接受的,他是個聽話的孩子。”
“如果呢?我是說如果呢?”他如此篤定,我卻有些急了。若是那些不好的事情都發生了,而我又沒有問清楚,那麼我將會成為這個帝國的罪人,我做不到,也承受不起,。
帝王之所以為帝王,他的敏銳的覺察力,即便是將要走到人生的最後盡頭,也不會有所退減,單是聽了我這兩句話,他便就覺察出不對勁兒,將目光移到我的臉上,探究中帶著些瞭然,“老七怎麼了?”
我想了想,這樣的事情總歸是瞞不住的,微微一嘆,我說道:“七王爺大敗琴中,回朝路上被截殺,現在失蹤下落不明……”頓了頓,我看向蕭侯爺,“還有……阿寂和我哥被困樂其山已經有些日子了。”
“秋倉……”君上眼中神光已經開始渙散,卻猶自掙扎著身子向著東方伸展著。可也不過是片刻的曇花,他很快就伏倒在蕭侯爺的懷中,漸漸沒了動靜。
太寧十八年九月十一日,帝崩於金殿。舉國大喪。
而與此同時,得知了此訊息的西樓故國復國軍軍心大震,從蜀山、貢海、漠北三路而下,直逼武林聖都明安城和帝國之都帝京城。好在兵符已經被送還,帝國軍事力量的最高處,定國將軍府發兵四方,一面抵禦反賊,一面解救和秘密尋找先前被派出的青羽衛和白羽騎。這才使得帝國還不至於被攻克淪陷。
九月十二日,在我和蕭侯爺帶著先帝密詔到金殿主持大局之前,我那位太后姑姑卻先我們一步控制了整個朝堂局勢,欲意將君位交由五皇子,因為沒了青羽衛和白羽騎做靠山,我和蕭侯爺被困在金殿,進出不得,隨身的物品皆被搜刮了去,若不是蕭侯爺存了個心思在與貴妃娘娘錯身時將那密詔塞到了她的廣袖之下,我們此刻怕是早就被冠上“勾結亂黨”的罪名在金殿門前斬首示眾了。
【07】
太寧十八年九月十六,我與蕭歸寂他爹被困在金殿整整四天,與外面完全失去了聯絡,據給我們送飯的小宮人說,蕭侯府也已經被重兵把守了,府內所有人不得進出。
我因為擔心蕭清安而煩躁過一陣子,蕭歸寂他爹卻硬拉著我下棋,一局又一局,直到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蕭侯爺手執棋子,指著風雲變幻的棋局,對我說道:“長歌,你要相信寂兒,他會讓一切都結束,會讓一切都重新開始的。你要相信他。”
話雖如此,可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被困在哪一處,哪裡還顧得上我們呢。我微微一嘆,一面執棋行步,一面說道:“我不期望他有多大本事,他自己能好好的我就很欣慰了!樂其山那樣的地方啊……嘖嘖!”
蕭侯爺突然啊了一聲,白子起落,他笑了笑,“忘了告訴你了,寂兒他師父就是住在樂其山的,他曾在樂其山住過三年,對那山中的草木鳥獸再熟悉不過了。”
“啊?”手中棋子滑落,恰好跌在一處錯誤的棋佈上,我啊了一聲,抬眼看向眼前這位不動聲色卻好像天下之事瞭然於胸的侯爺,哼哼了兩聲,“那你不早說,害我白擔心這麼多天。”
蕭侯爺哦了一聲,理直氣壯的回答:“你們小夫妻那麼恩愛,我以為他跟你說過這些。”
我:“……”我算是知道蕭歸寂那些偶爾神經病的特質是跟誰學來的了。
又在金殿中待了幾天,這一日天色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