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去,夏頡用看怪物的眼神瞥了一眼關龍逢,不陰不陽的說道:“哦?好啊?那頭雨工,已經逃回雲夢大澤去了吧?你可以派人去那南方的山林中找它,我絕對不會妨礙你安邑令辦案的。”
冷冷的笑了幾聲,夏頡大步走了出去,嘴裡狂叫道:“來人,調動人馬,把中天候的府邸給我圍起來!去巫山,請旒歆過來!”
“大膽!你敢私自調兵包圍天候府邸?”關龍逢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在他看來,夏頡的這種行為,根本就是在肆意的踐踏大夏的法令。尤其讓他無法忍受的就是,夏頡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居然就調兵包圍易昊的府邸,這,這,這簡直就是胡為!
但是,履癸默許了夏頡的命令,殿內其他幾個臣子也沒一個人吭聲,關龍逢饒是心中惱怒,卻也只能匆匆出宮,帶人去查探案情。
不過,安邑令下屬的那些官員,顯然無法抓出那些殺死了赤椋以及他數十個族人兄弟的兇手。下手的人實力比這些偵緝的巫強太多,一切的痕跡和氣息都被巫訣抹去,更有巫法神通將案發現場附近的所有可能洩漏他們動靜的鬼魂亡靈等存在絞碎,他們哪裡能找出絲毫的證據?
神情陰鬱的夏頡一直跟著關龍逢。關龍逢領了大隊人馬在安邑城內亂竄,不管他跑到哪裡,夏頡總會出現在他附近的屋頂、屋簷上,用那陰寒冰冷讓人不快的眼神盯著他。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關龍逢的身上漸漸的冒出了大片大片的汗水。夏頡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越來越重,那些沒有經歷過什麼腥風血雨的安邑令大小官員,一個個身體哆嗦著,甚至有人連路都走不動了。
天,亮了,夏頡給關龍逢的三個時辰的時間已經過去。
青袍飄逸的旒歆領了大隊大巫湧進了安邑城。
天空,數十艘末日堡壘新造的重型戰艦緩緩降低,無數隱巫殿的大巫從那戰艦內衝了出來。
得到訊息的刑天大風兄弟幾個領了大批軍隊從四個方向的城門衝進了安邑城,這些隸屬於大夏軍部,屬於刑天家控制的精銳戰士,這些自戰場上百戰餘生的精悍勇士和黎巫殿、隱巫殿的大巫們匯合,有如洪潮,撲向了中天候易昊在安邑城內的府邸。
關龍逢神色黯淡的站在路口,看著大隊大隊的人湧向中天候的府邸,臉上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的肩頭突然一重,夏頡從他身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比誠懇的對他說道:“關龍逢。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但是,我夏頡,很佩服你。”前世,關於大夏不多的一點兒記載中,關龍逢是風雨飄搖的大夏朝最後的忠臣,不多的幾個為了勸諫履癸而被殺死的大臣。
用力的握了握關龍逢的肩膀,輸出一股柔和的氤氳紫氣封印了關龍逢的所有脈絡精穴,夏頡冷冰冰的說道:“故而,上次在西坊的事情,我真的不怪你。殺死你安邑令下屬將領的人,的確和我夏頡有關。哪怕你是被人利用了來找我夏頡麻煩的,但是,我不怪你。”
“但是!”語鋒一轉,夏頡冷笑道:“你關龍逢堅持的是大夏的法令,而我夏頡堅持的,是我的兄弟。”
“我夏頡赤身裸體的來到這個世界,我唯一擁有的,是我的族人和我的兄弟。我的族人已經被東夷人殺死,那麼,若是我不能保護我的兄弟,那我夏頡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隨手抓起渾身僵硬的關龍逢,將他丟給了幾個安邑令的官員,夏頡仰天長笑道:“我的兄弟,那是我的血,我的魂,我的命。我夏頡在大夏,除了兄弟,還有什麼?”
夏頡融入了那些急速奔走的軍士中,他匯合了旒歆、刑天大風,領著這些人,衝到了易昊的府門口。
大手揮出,數十道黃色的土氣呼嘯而出,將中天候府的圍牆催成粉碎,夏頡狂嘯道:“易昊,給我滾出來!”
頭髮凌亂,衣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