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椋他們留在了正殿外,他們這些低階軍官,是沒有資格出席殿議的,他們只能在正殿外的平臺上排成整齊的隊伍,就好似儀仗隊,以昭示大夏國力的鼎盛。擁有資格參加殿議的人,整個大夏不過聊聊三百多人,而站在殿外的隨行官員,則有一萬以上。
作為剛剛開府的黑厴、玄彪二軍的軍尉,身處大夏最高軍事將領的最末一級,卻又是戰場上軍隊的最直接指揮官,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兄弟自然是有資格列席殿議。而夏頡雖然軍職不夠,但是作為每一名參加殿議的官員貼身的副官,他自然也是能進入正殿的。
比較起來,反而是同樣參加了西疆戰役的相柳柔、申公豹他們沒有資格出席殿議,因為他們在大夏王庭的官職體系中,所擔任的官職地位不夠,只能是站在正殿外的平臺上,充當儀仗隊的一分子。比如說相柳柔如今還是王宮宮門尉,宮門尉的軍職和刑天大風他們是相當的,都是軍尉一級,可是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一個看大門的,誰會讓你出現在正殿裡?
每一名有資格列席殿議的官員面前都有一張黑石條案,條案長三尺、寬二尺,上面放著筆墨、玉板之類。條案下有席,席寬五尺,長五尺,以黎巫殿培植的‘清藤’編織而成,其性極寒,能保證所有坐在它上面的官員,哪怕是開了三天三夜的大會,依然精神抖擻。
刑天大風他們幾個的位置在大殿最靠近殿門的地方。在場所有的官員中,他們的地位是最低的。同時因為他們是第一次參加殿議,那些老資格的官員沒有一人過來和他們搭訕。大殿內聚集起了十幾個小小的***,官員們面色詭秘的圍在一起,低聲的嘀咕著什麼。刑天厄、相柳翵、申公酈、防風炑四人身周,更是圍著數十名親族、親信,也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些什麼。
隨著一道隱晦的巫力波動從大殿深處傳來,所有官員面色一肅,紛紛在屬於自己的條案後站好。緊接著就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夏王在數十名巫、宮女的簇擁下,大步的走了出來,旋即坐在了屬於他的座位上。沒有太多的禮節,看到夏王盤膝坐下了,所有殿議的官員都紛紛坐下,他們的副官則是筆直的站在他們的正後方,口觀鼻,鼻觀心,目光都死死的凝結在地上的某一個點上。
只有夏頡滿不在乎的偏過頭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正殿內的大小官員。輔弼相丞四公也就罷了,其他的各巫家的家主也都是身居高位。而在輔弼相丞四公更靠近王座的地方,一溜兒放著十幾張條案,後面跪坐著十幾名身穿漆黑底,繡繁複花紋天候服色的男子,那是夏王的諸位王子。混天候履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大殿,正坐在那些王子更靠前一點的位置處。
第一個開口的是夏王。他很乾脆的伸了個懶腰,很懶散的說道:“五日一次殿議,又有什麼事要說的?若是胡羯南下劫掠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伐北令多派精兵強將好好的招待胡羯人,來多少殺多少,順便多搶些奴隸回來,最近各大礦場,可是缺奴隸得很。東夷人的事情也不用說了,他們的大族長都上書求饒了,逼得太緊了也不好。”
拍拍雙手,夏王笑道:“至於南方麼,南方最近風平浪靜,沒有什麼好說的。西疆海人,也被盤罟率領大軍打得潰敗萬里,本王很是喜悅。今日看起來又是春光大好,不如諸位陪同本王去龍苑好好的喝一杯,如何?”
刑天厄他們面色紋絲不動,似乎都在等待什麼。夏頡心裡則是在嘀咕:“履癸用什麼手段才能把袞的事情揭發出來?莫非他直接把賬本之物送到夏王的面前?怕是他會首先受罰吧?畢竟黎巫下手太狠,一個天候府上下人等盡數被藥倒了過去,怕是夏王都會惱怒了。”
夏頡在這裡猜測履癸會用什麼手法對付袞,刑天大風兄弟幾個已經坐不穩了,開始扭動身軀,想要看看到底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