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以不管,蘇夢白不行。
“師兄,注意素質。”蘇夢白都想給清風跪下了,“那是紫陽真人,不是‘這東西’,也不是‘那東西’。”
什麼好人剛出獄就想得罪監獄長啊!
“還有。”蘇夢白坐在清風右側。
他努力伸手,繞過去,把清風胳膊,從臻臻腦袋上抽走。
蘇夢白說:“師兄,對待女孩子,要溫柔,要有禮貌,不可以這麼粗魯,女孩子會生氣的。”
最後低頭吃了口菜,抬起頭來,笑著對紫陽道:“真人手藝不錯,貓貓是因為愛吃,才一直看著真人吧。”
“不是。”一直沉默的臻臻突然開口。
“什麼?”坐她左手邊的圓曦靈魂,驀地聽到她嬌軟嗓音,立即從被放逐之地流浪回來,詫異問她,“什麼不是?”
“不是愛吃。”臻臻似乎沒組織好語言,臉上寫滿了糾結。
“你不愛吃?”紫陽挑眉。
“不,不是……”小貓慌得一批。
臉漲得緋紅,越急越說不清,差點要哭出來。
“深呼吸。”紫陽怕她急出毛病來,“先把情緒穩定下來,再慢慢說。”
小貓大口喘氣。
定了定心神。
才道:“不只是喜歡吃,還因為,因為道長好看,想看。”
清風:“……什麼東西?”
圓曦感覺自己又被流放了。
蘇夢白,蘇夢白明明記得,自己剛才吃的那口是西紅柿炒蛋,但回味,好酸。
一股狗糧味兒。
紫陽臉上表情還好,但耳朵尖紅得像要滴血。
小貓這算告白嗎?
算是這些天來,對他說得最直白,最明心意的話了吧。
“你說他好看?”清風從愕然中清醒,醋罈子和辣椒罐一起打翻,他氣極反笑,他指著紫陽,笑問臻臻,“你說他好看?”
又指了指自己:“他有我好看?”
蘇夢白嗅到了修羅場的氣息。
他都不知道他師兄到底怎麼敢的。
這時候還要在太歲墳頭蹦躂。
哦,太歲不是說紫陽。
紫陽道德素質很高,蘇夢白說的是臻臻。
他沒記錯的話,自家師兄把貓貓得罪的很慘。
如果蘇夢白和貓貓角色互換,他都不覺得自己能忍著不把自家師兄刀了。
但很意外。
臻臻很平靜。
她甚至還認真,仔仔細細,把清風的臉,一寸一寸看遍。
不管看多少遍,臻臻都不可否認,清風這張臉,皮相骨相雙絕。
她第一次去偷考題,遠遠瞧見,就很喜歡。
不怪痴花公主年少時錯愛。
換了她來,結果也一樣。
臻臻看著清風這張臉,突然想起在都城尚書府裡,她曾對他動過心的。
可惜很短,只有一剎。
她以為兩人從此以後,只剩各自安好,各自懷念,他又在那天,猝不及防敲開了她的家門。
用一種極其粗暴,極其強硬,毫不退讓的姿態,強行擠進他們穩定下來的家庭關係中。
他這個人,跟他的名字半點兒關係沒有。
哪裡是清風徐來呢?
他分明就是一把劍。
一把鋒利,兩側都開了刃的劍。
一劍插入,把她心從中間剖開。
她太怕痛了,心傷處就結了厚厚的繭。
經年累月,最終厚到她自己也看不清她最初的心意了。
臻臻又去看紫陽。
都是不世出之天驕,兩人相同,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