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劍蘭帶著兩撥人走到了老宅院門口。
知道那和尚能聽見,我就不敢說話了,只看林劍蘭準備幹什麼。
只見他對著官兵先拱了拱手,而後說這裡就是他的老宅,那群匪盜就在屋裡,還請眾官兵出手剿匪。
他是新科狀元,官兵自然要賣他面子。
二話不說,提刀就衝了進去。
林劍蘭又對和尚說,這宅子陰氣重,不乾淨,那群匪盜又在宅子裡做了不少惡事,要請大師做做法事,鎮妖驅邪。
和尚不一定賣新科狀元的面子,但和尚本來就沒什麼架子,自然點頭說好。
就都進了屋子。
我看四下無人,終於敢開口了:“匪盜?什麼匪盜?屋裡不都是群假道士嗎?”
“他想借刀殺人,總要編些名頭吧?”道士笑笑,問我,“你怎麼知道那些是假道士?”
“這還不簡單!”他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
我可聰明:“真道士會點石成金之術,從來不缺黃白之物,怎麼會為萬兩黃金就動心?”
“雖然不算笨。”他rua了兩把我的耳朵,“但也不算聰明,貧道不會點石成金之術,貧道不動心,只是痴花公主給的更多罷了。”
不知道怎麼,我突然就想起他先前對著林劍蘭信誓旦旦,說吾輩修道,要以降妖除魔,還天下太平為己任,怎能為區區財寶動心的樣子。
“你說得對。”我現在非常贊同他所說人最會撒謊,不論男女的話。
“什麼就對了?”大概是我臉色內容過多,他一時沒能讀出來,但大概是我臉色不太好看,他還是讀出了大概,“總覺得你在想一些對貧道很失禮且冒昧的東西。”
“才沒有。”我低了貓臉,小聲否認。
“尊嘟嗎?”
“假嘟……”哎呀,撒謊真是太難啦!
“哈哈哈。”他低聲笑,笑得很變態。
官兵出來得很快。
個個手上都拖著一具或者半具屍體。
血腥味一下濃了起來。
我不由得有些犯饞。
說起來,方才我注意力全在道士身上,光想著怎麼對付……怎麼從他手底下溜走,倒沒注意屋裡假道士們搶奪財寶,搶奪得怎麼樣了。
用目光把拎出來的屍體拼一拼,好像人數不對?
哦,也是,總有人勝利的嘛。
不知道是哪幾個幸運兒得到了本喵的遺產。
某種程度上,本喵也算是後繼有人啦!
官兵前腳走,和尚們後腳就出來了。
林劍蘭也跟著出來,互相拜別。
我注意到,裡邊並沒有那個頭圓的和尚。
待林劍蘭馬車再次啟動,我忙開口,小聲道:“你說的那個賊禿驢沒出來!”
恰好道士也同時開口:“你饞人血?”
我們倆都愣了一愣。
又異口同聲回答:
“我只是饞!但我從來沒殺過人!”
“他出來了,就在咱們背後。”
我們倆又愣了下。
又要開口。
又都停了。
再開口,又同時:
“你先說。”
“你先問。”
局面僵住。
背後的和尚聲音響起:“要不你們倆先回頭看看貧僧?”
可能是我錯覺,他語氣很是幽怨,像吃醋的小三。
我跟道士對視一眼,默契選擇了同時回頭。
和尚的腦袋,仰視著看,更圓。
“圓曦大師,許久不見,想必佛法又高深了不少?”道士拔出桃木劍,笑得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