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隨便包裝一下就是個流行歌手了。果然,歌畢掌聲響起。那一夜我忙得很,上躥下跳,屁股還沒沾著板凳就又要跑上去再唱。終於林忍不住一把拉著我根本不商量地就奔向舞池,擁著我跳舞。“還沒過夠癮?你唱得不累,我手拍得累了,讓我們休息一下。”“唉!你不知道,我有一綽號,叫歌霸。那意思就是一隻手霸著話筒自己唱,一隻手霸著話筒不讓人家唱,我剛起興致,你就搗亂!”他不說話了,只輕輕攬著我慢慢晃著,三步並做兩步走。原本高亢的情緒在他的安定之下突然放鬆,我懶懶地走著,
“春曉,晚上我請你吃飯。向你陪罪,上次讓你沒有盡歡。”林又打電話來。“算了你饒了我吧,這樣週而復始我們永沒有結束的時候。我請你吧,以後就算一筆勾銷了。”我說道,“你喜歡吃龍蝦麼?我請你。”
他猶豫了一下,說:“很貴的,我請吧。”“不貴!我請得起。”
下了班我又上了他的公爵王。“去哪兒?”他問。“我建議你把車停公司門口,打車去,因為那裡沒地方停車。”我說。“什麼地方沒停車場?”他突然狐疑了,好像不情願跟我走了。“去吧去吧,答應了就別耍賴。”我拉著他不許他退縮。
我們來到本地最大的大排檔廣場,滿街煙霧繚繞。吆喝聲,暴炒聲和著滿地流淌的汙水嚇得他不敢邁步。我就喜歡看他這狼狽的樣子,捂著嘴偷樂。“這裡有家店炸龍蝦和炒田螺最有名了,包你吃到下巴掉。”我拍拍他的肩,“來吧。”
他侷促地坐在長板凳上,看我點了一大盤螺絲和龍蝦,還有花生米和臭豆乾。我正忙著往滾燙的豆乾上抹辣醬,豆乾在我手上翻來翻去,我還撅著嘴巴吹著。他拿出餐巾紙反覆擦著筷子。“這也叫龍蝦?根本就是臭水溝裡的怪物嘛!”他很不滿。我沒空理他,這是個一點飲食文化都不懂的人。東西只問好吃,不問出處,你管它哪來的幹嗎?在我吮了十幾個螺絲,啃了五六個蝦鉗之後他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我帶你去吃龍蝦吧,這裡我不舒服。”他想拉我的,看我滿手是油,又把手縮回去。我看看自己的手指頭,四下裡找餐巾紙,發現都被他用完了,作罷,在桌子上抹了兩下,又往裙子上蹭蹭。他苦笑著搖搖頭,“春曉,有幾個丫頭像你這麼不愛乾淨的?”“你懂什麼?這叫隨遇而安!以前我出差去山東的鄉下收大蒜,村長請我吃驢肉,就在村頭的茅坑邊上,人一走過去,蒼蠅嗡地黑壓壓飛起一大片。我都不知道那驢死了幾天了,但為拍村長馬屁,讓他賣的便宜些,照吃不誤,邊吃邊剝生蒜壓,怕得痢疾死在半道上。你還別說,那驢真好吃!”我若無其事跟他吹我的歷險,他滿臉心疼與好奇。“你個小丫頭,到底有多少故事?”我付了賬,共23塊8毛。
他帶我去了本地的FIVE STAR 賓館的餐廳。一進門,服務生們都恭敬地喊:“林總。”我們在大廳坐下。四周空蕩蕩,好像只一兩桌人在吃飯。“一個龍蝦船,一個釅燉鮮,再從西餐部要一個冰激凌。”他根本沒看菜譜就吩咐。菜還沒上來之前,一個漂亮的中年婦女穿著制服就走來打招呼,“林總,怎麼沒去包廂?”他說:“不了,她喜歡熱鬧。”他指了指我。那個女人詫異地偷偷打量我,然後和藹地說:“慢用,不打擾了,有需要就叫我。”我說:“她是誰?跟你很熟?”他說:“這家賓館的副總,估計今天當班。”“她幹嗎老看我?”“她沒見過我單獨帶女人吃飯,好奇吧。”哼!才不信呢!都冒充自己純情。“我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女人上床。”如果你身邊的男人這樣說,你一定要相信他,這是他第一百次跟女人上床,但對你這個陌生女人,他的確是第一次。管他!再大事大不過吃飯!
龍蝦船樣子好看,其實一點都不好吃,我好後悔,剛剛應該把螺絲打包帶來的。林只抽菸,什麼都不吃。“你不餓?”我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