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洗了澡出來的魏美華,看著興高采烈,滿頭大汗的英英,也沒有出聲打攪她,直到肖樂見她跑不動了後,才招手讓英英過來,打水給她洗頭洗澡。
睡覺時,肖媽坐在床上,看著旁邊閉目養神的肖爹。
許久也不說話,肖爹無奈睜開眼,「不睡也把油燈滅了啊,你不是最不喜歡人浪費嗎?」
「我一個人節省有什麼用,」肖媽幽幽道。
肖爹坐起身,將油燈吹滅後,拉住她滿是老繭的手,輕聲道,「我這人就那個脾氣,這些年你還不夠瞭解?」
「那你也得記住,爹把我們分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得了幾個破碗,分了一床薄被,這房子原來只有一間,還是人家不要了的柴房,現在修建成這麼多間,還不是我們咬牙挺過來的。」
肖媽哽咽道,「都是兒子,就因為我們不會哄老人開心,分家時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們了,但咱們幹的活兒卻是全家最多的,你累得雙手打抖,連碗都端不起來的時候,他們有心疼過你嗎?」
「好了好了,」肖爹抱住她,「是我的錯,我錯了,咱們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工呢。」
「不過兒子有句話也說得對,」肖媽靠在他懷裡,笑道,「你再怎麼,也沒有去他們家串來串去,因為你心裡清楚,有秤呢。」
肖爹沒再說話,只是她抱得更緊。
翌日一早,肖樂打著哈欠出房門的時候,便見魏美華難得沒去灶房幫忙,而是在院子裡給英英扎辮子。
「咋了?」
肖樂頓覺不對,輕聲問道。
「爸媽在灶房忙呢,」魏美華少見地滿眼笑意。
肖樂鬼鬼祟祟地來到灶房門口,細聽了一番後,立馬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走開了,路過魏美華母女面前的時候,他嘀咕一句。
「你和大哥都沒他們那麼黏糊。」
魏美華拿起英英的毽子就扔了過去。
好在肖樂說完就跑。
英英連忙去把毽子拿了回來,「妞妞玩兒。」
「和妞妞玩兒的時候,別下河,記住了嗎?」
這幾乎是魏美華天天跟英英說的話。
「知道。」
英英點頭,把毽子抱得緊緊的。
莫知青來糧倉這,見到的便是頭戴著馬草編帽的小同志。
肖鳴和另外幾個青年,正好奇地圍著他呢。
「怎麼和孩子一樣戴這個東西?」
肖樂翻了個白眼,抬手撥弄了一下額前略長的草,「這樣能遮陽不知道啊?我這麼俊,雖然曬黑了也挺俊的,可我就想白俊,不想黑俊!」
「俊就俊,還分什麼白黑啊?」
肖鳴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黑手,「我這樣的,姑娘也喜歡。」
「哪個姑娘啊?」
「是啊,哪個姑娘啊?」
「小子不對勁兒啊。」
肖鳴的臉頓時變得又黑又紅。
而莫知青沖正在調整草帽的肖樂招了招手。
「莫知青,你今兒來晚了一些啊,」肖樂小跑過來,腦袋上的草帽一顛一顛的,瞧著十分可愛。
「臨時有點事,」此時也沒開工,莫知青抬手摸了摸肖樂的草帽,「怎麼做的?」
「很簡單,我教你?」
肖樂又去找了馬草過來,當著莫知青的面兒,快速編出一新草帽遞過去。
於此同時,那幾個青年也拉著肖鳴去找了馬草,只是手工不是很好,還是央求著肖樂為他們編。
而戴著肖樂剛編的草帽,心情還不錯的莫知青見此笑道,「我剛學會,我教你們吧,等你們學會了,以後就可以給自己的心上人編草帽了。」
這話讓肖樂的耳朵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