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那麼亮，倒也不用擔心看不見路。
二人都洗了澡再出來的，走得也慢。
「莫丞哥，你今天是不是遇見什麼喜事兒了？」
小路上，肖樂輕聲問道。
身旁高大的身影停下腳步，側頭看向他，「怎麼說？」
「買了肉，還拿了香檳回來，」肖樂背著手，一副老幹部看穿一切的模樣，「說，是不是搞物件了？」
莫書記輕笑道，「沒有，我倒是想，但是……還早。」
「什麼意思？」
肖樂追問。
「我有一個秘密，我家人知道，但是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怎麼叫秘密呢，」肖樂拉著莫書記坐在山坡那大石頭上，一邊趕著蚊蟲一邊搖頭晃耳地說起秘密這兩個字的意思，「秘密的意思是，除了自己外人都不知道的事兒，那才叫秘密。」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莫書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肖樂被他這麼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看我做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字典裡就是這麼解釋的。」
「沒有錯，」莫書記的聲音在這夜色裡顯得更好聽了，肖樂不由自主地往他那邊移了移。
發現他小動作的莫書記十分高興，自己也往肖樂那邊移了移，這下二人的胳膊只要輕輕一動就能碰到對方了。
但是誰也沒主動幹這事兒。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想過未來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嗎？」
莫書記問。
肖樂抬頭看著漫天繁星，輕輕一嘆，「我只希望自己能讓家人開心，讓我媽放心，讓我哥嫂寬心。」
「那你自己呢？」
「我啊？」
肖樂抿了抿唇，小聲道，「我就想著未來能天天吃肉嘻嘻嘻。」
「倒也不是很難，」莫書記耐心地引導，「那你有想過未來有一個什麼樣的小家庭嗎？」
「……沒有。」
肖樂搖頭，反問莫書記，「莫丞哥，你今年也二十五了，擱在村裡同齡人身上，早就結婚了，你咋還沒成家呢？」
「這就涉及到我家人都知道的那件事上了，」莫書記有些緊張地看向肖樂，「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對我非常重要，所以我不想瞞著你。」
「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肖樂一臉慎重，「你說吧。」
「……但是我怕說了以後，你會厭惡我。」
莫書記的聲音都帶著沉重。
「不會的，」肖樂舉手發誓，「你對我來說同樣很重要，即便是你殺了人，那我也只會把你送進監獄，等你出獄的時候我去接你，一樣和你做好兄弟。」
「……都殺了人了，還能活著出獄？」
「是喔，那我給你燒紙錢，偷偷給你燒！一背簍一背簍地給你燒……」
「好了好了，」見他越說越離譜，莫書記扛不住了，趕緊打住他的話，「我沒殺人，沒犯法，只是……我對姑娘沒有感覺，所以沒結婚。」
他說完後，死死盯著肖樂的臉，心提得高高的。
肖樂癟嘴，「這算什麼秘密？」
莫書記一愣。
「我也對姑娘沒感覺，她們都很好，可我就是把她們當姐妹，」肖樂抬手拍了拍墨水及的肩膀，「但是我家人都不知道，這才算是我的秘密，我告訴你了，你得保密。」
「……好。」
莫書記一時間有些茫然。
「那你和男人搞過物件嗎？」
肖樂追問。
莫書記提著的心放下，聞言搖頭，「從未，我之前也沒覺得自己喜歡男人，就是……沒遇見讓自己心動的人。」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