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嬸眉頭比男人還要緊,「這懶人幹活兒不行,花銀子卻厲害,就算留下了那身體肯定更弱,算了,放她回去。」
於是在那放人書上按了手印,青青被接走了。
走的時候,她不用哥哥背,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個村子,在村口回頭望的時候,看見了山坡上的男人。
青青蒼白的唇微微一動,看了好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
等青青回到家時,才知道家人為什麼會接她回去。
原來,接自己回來,不過是想再「賣」一次而已。
她怔怔地坐在床邊,聽著堂屋裡媒人和爹孃的說笑聲。
就在她從灶房偷偷藏起柴刀的時候,媒人忽然笑眯眯地找到她,一把拉住她的手,「青青啊,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千萬不要著急。」
等媒人走後,青青連帶著藏著的柴刀回了房間,她伸開手,手心是一根簪子。
這是媒人剛才塞給她的。
青青拿起簪子那一刻,淚水滴在了手心。
她將柴刀放在一旁,坐在床邊,拿起木梳重梳了髮髻,再把那根髮簪戴了上去。
原來,是他把自己接回來的。
青青的眼睛亮極了。
「立馬把人娶進來,青青的日子不會太好過,」肖大嫂正與肖二哥說起以後的事兒。
「我知道,」肖二哥點頭,流言傷人,「我早有打算了,」他笑道,「我會帶著青青離開。」
他有一朋友,是跑商貨的,這些年去了不少地方,長了不少見識,也想自己單幹了,肖二哥有心跟著對方去闖一闖。
「那就得委屈青青了。」
肖大嫂嘆道。
半個月的一天夜裡,青青穿著嫁衣,坐在牛車上,被肖二哥接進了門。
賓客只有肖家和陳家,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氣。
紅布掛滿院子,肖二哥帶著青青離開時,天還未亮,但他親手放了鞭炮。
在炮聲中,與青青坐上她來時的牛車,離開了村子。
「二哥,二嫂,路上多加小心啊!」
肖樂在後面大聲喊道。
「知道了!」
肖二哥暢聲笑道。
眼看著出了縣城,青青都還覺得像是一場夢一般,見她發神地看著越來越遠的城門,肖二哥握住她的手,「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青青稍微有一些肉的臉上浮現出幾分薄紅,她側頭對他笑道,「你是不是惦記我很久了?」
「是,」肖二哥非常誠實,「在你還沒進我們村的時候,我就惦記你了,可惜遲了一步,那時候你已然定親。」
「現在也不晚,」青青靠在他懷裡,被緊緊擁住的溫暖,讓她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
很快村裡人就發現肖二哥不見了。
「出去闖闖,年輕人嘛,」肖大哥對打聽的人這麼說。
「出去看看,老三常說世界這麼大,得多出去走走看看才好呢,」肖大嫂對湊過來打聽的嬸子道。
至於肖樂和莫秀才倒是沒人向他們打聽。
而肖四妹一直在家忙著嫁衣的事兒,也沒被驚擾。
瞧著到了約定的日子,肖樂與莫秀才去了縣城書齋,那掌櫃非常熱情地請他們到小屋坐下喝茶。
「賣得非常好!我現在都是連夜讓人抄出來,第二天就沒了!」
掌櫃拿出二百兩銀票遞過去,「這只是上個月的分紅,這個月我兄長那邊也在賣了,府城賣得也比咱們縣城貴,到時候分紅更多。」
肖樂倒是沒想到賣了這麼多銀子,他笑眯眯地收下,對莫秀才道,「我可比你富裕了。」
「應該的,」莫秀才見他高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