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要停留,我這牌子能去的只有幾個下作地方。”
黃翎羽原本沒把這些洗洗刷刷的事情放心上,以為這種上面炕到的小活,做錯了頂多就是一頓罵,幾頓不得吃,頂多關個閉——要真是閉,他可樂意得緊,巴不禱人打擾。沒想到聽他們這一說,統管他們的太監頭子周總管,那惡毒和吝嗇直逼傳說中的地主周扒皮。唉,真是有辱周氏一門——嗚嗚,可憐的周總理。
黃翎羽哀嘆著加了夾裡,燈也不打,藉著初秋的月光和王兒出了門去。王兒將他私廊下自己去西院當值了。
這洛安宮裡,可一點都不像大明大清的紫城。
紫城裡外牆都塗紅漆,洛安宮則是以木為主,也帶灰或白的基,端看各內院的皇子子是什麼喜好了。就連樹木,紫城為了防止刺客藏身,除了御園,其他地方是沒有樹的,而洛安宮到處都是樹木草。不少樹木的橫枝從內院牆上伸出,若是季,定有不少“一枝紅杏出牆來”的好景。
黃翎羽縮著腦袋出了三皇子府,小步地跑。旁邊就是四皇子府的高牆。兩府的牆夾出一條兩輛馬車並行的小道,由於牆高,走在裡面頓生井底蛙看天的奇妙感覺。
三皇子府是灰不溜秋的院牆,四皇子府則是漢白玉砌的牆面,兩相對比,頓時不是一個檔次。
出了夾道,按著莫槐運的指點,一路向西南去。好在沿途都點了照明的風燈,有的燈下站了衛兵。見他過路,便都攔了下來,看了腰牌再登記入名冊,才又放行。
一路無話,黃翎羽十分出地完成了任務。說來也好笑,到了那專為宦侍丫鬟準備膳食的下膳房,運泔水桶的雜役也正焦急。皆因各宮苑的泔水桶都是有標記的,那雜役一看自己騾車上多了個桶,還是三皇子府上的標記,頓時渾身冷汗涔涔。
他那下膳房中也有不少剛從其他方向蒐羅了泔水回來的,一見這桶,都大呼糟糕。原來三皇子府裡的周總管的惡名早已穿揚於洛安宮的各府各院內了。
黃翎羽提著桶,一路回來都笑得腸子都青了。他與慕容泊涯相處不久,但也算有點認識。怎麼也想不到他府中竟然還容下了個這麼惹人厭惡的大太監。是不是那周扒皮太過兇悍了,連慕容泊涯都被管住了?
他沿著原路返回,宮中的路雖複雜,但方向分明,總歸是條條小道通皇子府,也不怕迷路。裡風呼呼的,颳得宮裡的梧桐跟著嘩啦嘩啦的響,淒涼冷清,也不知道被吹落了多少還沒黃的大葉片子。
忽然間,又一陣冷風迎面刮來,帶來了稼風裡的輕微弦響。他心裡一驚,這大半的,誰在那裡彈棉呢。
不該看的,不看!
不該聽的,不聽!
黃翎羽壓低了腦袋,急匆匆小跑回去,只可惜天不遂人願,他越是往來處回去,那撥絃聲就越是響亮。等到了三皇子府門口,簡直就是從頭頂上傳來的了。他忍無可忍往頭頂一瞄,不張大了嘴巴,下巴幾乎要滑落到地面來。
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一個白森森的飄蕩蕩的鬼影正懸空坐在頭頂上呢……頭髮長長的,在風裡亂舞,衣服寬寬大大,不貼身般亂飄。那坐在半空的鬼影膝上還橫擱一琴,身旁懸空放著一個粗陶廣口的大酒罈。
——這回是真見鬼了。
“喂,發什麼呆呢?還不快回來?”老宦侍莫槐運就在右手邊躥了出來。原來府門口已經換了一崗人,莫槐運也在其中,“別看他,快回來!”
“嗡——”頭頂那撥絃聲忽然一個斷裂,鬼影幽幽地呼——了一口長氣。
黃翎羽脖子後面一涼,只覺得幾滴涼涼的液體從上面滴到了面板上。
他僵硬地扭過頭,抬頭,再看。
一張白慘慘的臉向他露齒而笑,露出一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