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這位竟是位將軍!又看看另外幾個人,只覺得好像全天下的貴人都集中到他們的小鋪子裡了…
虞錦城提起事先讓老夫婦裝好的一個小食盒,又將搭在凳子上的外衫隨意地扔給了一旁黑著臉的太子。
“一大早就擺個臉色給誰看呢,快走了,別到時誤了時辰又怨在我頭上。”
“還不是尋你許久耽…”太子晉拽下甩到自己肩上的外衫,剛怒聲道了半句,就見那人忽然臉色一變,轉眼已到了容四姑娘身側,長臂一撈將人姑娘就拽入了懷裡。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摟著姑娘一個轉身,以背相擋。接著就見那置於外面的爐臺中突然火花迸濺不止,夾雜著木碎嘭在了他的背上。而他微垂身,將身前姑娘環在了身前,容蕪直覺四周都是溫熱,眼一黑,聽見耳邊低聲道:“低頭。”臉就被人用袖子護住了。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但容蕪卻覺得經歷了好久,直到被人放開,眼前又亮了起來。她看到庾蘭焦急地向她走來,剝開她的髮絲憂聲道:“怎麼樣阿蕪,有被傷到嗎?”
容蕪沒有感到被濺到,搖了搖頭,她上輩子被火燒死,到現在見到火也是心有餘悸。轉眼向一邊看去,正見太子晉也一臉緊張地走到那人身邊,一把扯著他的胳膊轉了個身,背後斑駁的有黑色燒焦衣服的痕跡很是惹眼,還有的地方泛著紅邊,似乎火還沒滅,容蕪的心跟著緊到了嗓子眼。
太子晉毫不留情地直接用手拍在了上面,利落的幾下便將它們熄了,眉頭這才微微鬆了一瞬。接著便要去拔他的衣服,被一隻手從前面繞過來按住了。
“…錦城,你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還有姑娘看著你就要扒我衣服?”那人嘆口氣轉過頭來,臉色不見變化,眼中還透著深深的嫌棄。
“我在看你的傷!…”
“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
太子晉站的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眉間的細汗還掛在那裡。
方才那爐臺噴火噴的急促,未燒盡的木頭直直砸在人的後背上,有的拍了一片,有的直接戳透的衣衫,方才他為他滅火時有的地方已經連上了肉,扯開的時候連他都在手抖。
而他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著沒事。
太子晉心中的暴躁一下子快要忍不住,開口對著護衛道:“這什麼破鋪子,把那爐臺給孤拆了!”
“是!”
“慢著!”虞錦城出聲攔住,“晉,不準拆這裡啊。”
“這又是為何?!”
虞錦城回過頭來,見那對老夫婦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四周還散落著泛著火星的木頭。他們衣衫也破了,看樣子也是受了些傷。
“老頭子…”老婆婆害怕地躲在丈夫身後,喃喃著,卻見眼前出現了一雙做工講究的長靴,有人彎身,將一錠銀子放在了他們面前。
“那爐臺也用了十幾年了,再換個新的吧。”
虞錦城說完轉身離開,路過太子晉身邊時身後將丟他那裡的外衫拿了過來,翻身披了起來,背後斑駁被擋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虞錦城!”
“這家鋪子的手藝好,被你拆了叫我去哪裡再找一家?一點小傷算什麼,有疼的感覺總比沒有的好…”
最後幾句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更像是自言自語,太子晉以為他是覺得這傷比不過戰場上受的,卻沒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
虞錦城準備翻身上馬,衣服又被人從後面給拽住了。
“晉…”面上露出無奈,轉過身來剛要伸手抱住對方求他不要再婆媽了,手就停在了半空中,頓了頓,訕訕放了下來。
容蕪一手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