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低語。
“我竟又有些困了呢。”令狐嬌輕輕揉按著太陽穴。一聽這些事兒,她便本能地覺得厭煩,可身為世族大家的子女,她卻又不得不依從。在有限的範圍內,她可以驕縱任性,可一旦出了這個範圍,她便要擔負起屬於她的責任。
有些時候,她不能再裝作一無所知。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代價的,哪怕是皇室最尊貴的公主,也隨時會被當作交易的籌碼。
片刻她微微嘆了口氣道,“昨天讓你問雪溪拿的花樣子可曾拿到了?”
“拿到是拿到了,不過頗費了番工夫,奴婢瞧她那模樣並不十分情願。”
令狐嬌點了點頭:“那是自然,想來平日裡都是她做侯爺的貼身衣物,又哪裡願意假手於人?不過既然她伺候侯爺這許多年,少不得要向她討教侯爺的喜好罷了。去準備針線吧。”
海棠頓時神色古怪起來:“主子,您這是要自己動手嗎?”
令狐嬌隨手又戳了她一記,嘟囔道:“怎麼,不行嗎?”
“。。。。。。”
。。。。。。
繡了一整天,令狐嬌只覺得自己的十個手指頭全被紮成了針包,肩酸目澀,入了夜便忍不住早早地進入了夢鄉。
海棠目不忍視地收拾著遺留的爛攤子,心道這玩意兒侯爺會收下才是見了鬼了吧。卻也心疼自家主子枯坐了一天的功夫,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令狐嬌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風景如畫,清泉泠泠,空谷幽蘭,她肆意縱馬,馳騁無阻,滿目山花五彩斑斕,天際黛山銜遠,隱隱約約現出一抹遺世獨立的白,似皓雪冰川,空曠靈澈,又如清風徐徐,楊絮飄搖。
殘月高懸,華如匹練,寂靜幽黑的房間卻是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高大漆黑的身影,佇立床頭,望著錦被裡睡得正香甜的人兒。
蕭燼看見她熟睡時還綻放的笑靨,不由伸出了手,卻是停在了半空。這一牽扯,卻是令他悶哼了一聲,額上隱約滴下了汗。
“辛。。。。。。”令狐嬌喃喃出聲。
他眼眸一深,以為是自己身上的腥味被她聞見,離身便起,不料卻被令狐嬌一拽住了袖子,“不要走!”
蕭燼聞聲回頭,卻是恰好望進了那雙忽然睜開驚恐的大眼裡。
令狐嬌嚇得立馬鬆了手,整個人彈坐了起來,緊緊拽住了被角,一時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快來人——”
不料卻被來人一把捂住了嘴,隨即便聽見了一身悶笑,“不要出聲,是我。”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摘去兜帽,那半面古樸的黑甲鐵面便呈現在她面前。憑著月色,令狐嬌這才確認真的是他,眼睛卻瞪得更大了,“侯爺大半夜的嚇什麼人呢?”
“見你睡得香甜,不想驚了你。”蕭燼話語難得的溫柔了些。
伸手不打笑臉人,令狐嬌氣勢立馬弱了下來,鼻尖卻隱約聞見了一些腥甜味,循著味源,竟一路嗅到了他身上。
蕭燼立刻伸手抵住了她的腦袋,好笑道:“怎麼像只狗一樣?”
令狐嬌一臉不可置信:“你受傷了?”
蕭燼不可置否,只淡淡道:“小事,不必驚慌,替本侯拿些傷藥來,不要驚動其他人。”
她連忙爬下床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藥來。
蕭燼眼睛抽了抽:“。。。。。。左側櫃二列第五格。”
“哦。。。。。。”令狐嬌按照他的指示忙開啟了格子,卻見裡面瓶瓶罐罐令人眼花繚亂。
就在她準備全搬走時,蕭燼淡聲道:“藍瓶。”
一陣乒呤乓啷後,令狐嬌這才拿著傷藥回到床邊。卻見蕭燼渾身黑色披風兜得嚴實,根本看不出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