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別緊張,我開玩笑的。”
甘璐只得板著臉說:“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她當年躊躇再三,幾次拔聶謙的號碼到一半又放下電話,可是最終仍然打通他的手機,說出了分手 。她想到的只是,兩個人維繫了三年的兩地感情,只餘一點兒脆弱可憐的聯絡了,而且根本看不到未來。再拖下去,於人於己都沒什麼意義。自己坦白講分手,大概他聽了多少會如釋重負。在她看來,聶謙肯定不會為分手開心,但也不至於難過到什麼程度。
她畢竟心底不安,看向此刻坐在對面的聶謙,他正端起玻璃杯,迎著燈光晃動著,那張線條硬朗的英俊面孔上含著淺淺笑意,似乎真的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她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頭一次喝酒就喝如此高度數的廉價白酒,儘管聶謙並不勸酒,甘璐沒喝多少,也很快酒意上湧,眼神恍惚,說話含糊起來。
聶謙笑道:“這麼小的酒量,以後可千萬別出去買醉。”
“我又沒醉。”她不服氣地說,可是明明對著放在茶几上的杯子伸過手去,卻拿了個空,茫然摸索一下,才碰到杯子。
聶謙見狀,笑著搖頭說:“別喝了,不然明天會頭痛的。你今晚是就在這裡睡,還是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甘璐迷惘地看著他,彷彿沒弄懂他說的是什麼,隔了一會兒才說:“哦,不喝了嗎?好,這玩意兒真不好喝。”
聶謙正要說話,室內響起手機鈴聲。他四下看看,拿過甘璐的包遞給她。她卻不接,他無可奈何,只得幫她取出仍在不停響著的手機,遞到她手裡,“璐璐,好好接電話。”
甘璐接過來,懶洋洋“喂”了一聲,“哪位?”
尚修文的聲音傳了過來,“璐璐,是我,你在哪兒?”
尚修文開車趕到吳畏與他約好的灑店,兩人在頂樓酒吧碰面。吳畏先到那裡,面前放的已經是第三杯威士忌了。
“你喝點兒什麼?”
尚修文也要了一杯威士忌加冰,放在面前,卻並沒有去動。他打量著把酒當水喝的吳畏,“三哥,少喝一點兒。前幾天給你打電話,全跟我打哈哈。今天怎麼有空約我見面了?”
吳畏襯衫領口敞開,樣子多少比從前來得潦倒。他放下酒杯,笑道:“我們兄弟之間感情一直不錯,我不見你,也是不想你為難。”
尚修文接過來一看,是一份離婚協議書,顯然是由律師起草,格式無可挑剔,用詞嚴謹而專業,密密麻麻列出財產分割條件。他一路看下來,其中一條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陳雨菲要求分得吳畏名下持有的百分之十旭昇股份的百分之八十。
“看到了吧?她說她握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我是婚姻的過錯方。她只要股份,不要現金,而且聲稱馬上申請凍結我名下的股份交易,一切未經她同意的私下轉讓都會被視為不合法。這一招肯定是老頭子教給她的,為了保住旭昇不被億鑫染指,他可真是挖空了心思,不惜鼓動兒子媳婦離婚。”
尚修文不得不承認,吳昌智老謀深算,一生栽的唯一的跟頭也不過是在他兒子身上,他不可能當真把兒子送去坐牢,但也絕對不可能坐視吳畏胡來,倒的確存在吳畏說的這種可能性,而且這一招也的確有效。
他將協議書交還給吳畏,冷冷地說:“以你乾的那些事,三嫂有一百個理由跟你離婚,何必要誰鼓動?舅舅為了保你,只能辭去董事長的位置,對你實在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拿手裡的股份要挾他,說要賣給億鑫,你認為你的行為又算什麼呢?”
吳畏狠狠瞪著他,“你少跟我說教,你一直減持股份,對旭昇沒想法,這個企業董事長的位置本來遲早是我的。如果不是他把我卡得死死的,弄得我手頭緊張,我何至於要出此下策?就算是那樣,明明可以隨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