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而是垂危之徵,世俗所“回光反照”的了。
畢然,只聽得單嬋哀然對南芝道:“孩子,單姑姑是不會好的,趁著這最後一口氣,我要把剛才未說完的話說完,未辦的事辦了!”
苗金鳳已知當前這位陰陽魔宮唯一傳人要說些什麼,心中陡覺不忍,不由地搶先叫道:“單前輩,弟子依你的吩咐便是!”
單嬋慘然一笑,看樣子似乎得到了安慰,微一頷首,笑道:“其實邪正之分,端在人的行事,與武功技業,了無干係,先師伉麗,不錯,行事乖謬,大忤武林常規,但武功卓綽,傲視群儕,卻不可諱言,我輩英豪,仗義行俠,正需卓綽武功為輔,豈宜因人而廢武技?我今授你權掌門戶,不外勉望你輩後學,能去惡揚善,光耀本派門楣,一洗陰陽門不潔之譽而已。苗金鳳,若你能依我言語去做,若干年後,武林中人對本門自會改觀,何須拘泥於邪正之見!”
單嬋侃侃而道,這席話說得冠冕堂皇,令苗金鳳十分折服,她邊聽邊琢磨道:“對啊!單前輩說得有理,武功不能作惡.作惡端在個人之念,一個有絕頂武功的人,如果務惡,自是邪門,倘去惡從善,那又不同,當然屬於正派了。”
她想起了花妖,花妖正是最典型例子,為惡時是魔鬼,向善竟成義士,端的不錯。
苗金鳳不待單嬋語畢,已然跪落塵埃,連連叩頭道:“本門尊長金石良言,使弟子茅塞頓開,弟子謹遵吩咐,去惡務善,恢復本門會譽!”
她此一稱呼單嬋也甚恰當,只緣單嬋今日不過代師授徒,權宜行事,並無以苗金鳳師傅自居,是以苗金鳳才只稱呼她為本門尊長了。
單嬋聽罷,嘴角掛上微笑,伸出顫巍的手,把陰陽魔宮七十二種武功秘笈一抓,舉過頭頂,猛地喝道:“單嬋代師授徒,承受本門第三代掌門弟子苗金鳳聽著:|Qī|shu|ωang|今將本門技業授你,為善至樂,任俠至高,幸自珍重!”
語已,便把陰陽老怪所遺七十二種秘笈小冊相授,苗金鳳再拜受落,極其謙謹。受過秘笈,單嬋趁一息尚存,把此次陷船島事情經過,以及群雄赴南星元寶島各節,約略昭告苗金鳳一番。
又叮嚀道:“花前輩及本門兩個祖師,俱身葬陷船絕頂,你如自立門戶以後,切切覷個方便,前往把三位尊長骸骨,移葬中土,以表做後輩一片孝心!”
苗金鳳恭謹應諾,單嬋又待續說什麼,忽然想起一事,指了放在石桌上的一個紅綾綢子的包袱叫道:“還有一件,嗯,苗金鳳,你把那包袱開啟!”
這一叫,南芝和苗金鳳一齊拿紅色包袱注視了去,但兩人中沒有一人知道包袱裡藏的是什麼東西。把包袱開啟,才開啟一半,已然聽得南芝駭聲叫了起來:“哎喲,人頭,哪來的人頭?”
一邊掉首掩面,小女兒家天真嬌憨之狀,流露無遺。苗金鳳也自吃了一驚,問道:“敢問本門尊長,這三顆首級何來?”
但她稍一端詳,已是恍然而悟,失聲叫道:“那,那不是花前輩的頭顱,與本門祖師兩位遺容的麼?”
陰陽叟夫婦乃武林輩份極尊人物,且少在江湖露臉,苗金鳳輩份低,年輕時幽囚一線天,一囚便是十餘年,本來哪會認得,只緣陰陽叟夫婦曾到天姥尋仇,所以苗金鳳也曾見過,而花妖則因路過天姥,與她有一面之緣,是以一瞥眼便認出來。
單嬋臉容莊穆,說道:“正是,花前輩遺容外,兩人乃本門兩位祖師真面,我這般做法,不是妄對尊長前輩毀體不敬,乃是依照本門祖師臨終訓諭的。”
她用手向三顆頭顱指了一下,續道:“你們不覺得這些頭顱和普通的不同嗎?”
經單嬋一語道破,苗金鳳也不禁嘖嘖稱奇起來,哪像普通人頭,簡直如三隻拳頭。單嬋把老怪物先前吩咐轉告苗金鳳,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