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極是麻煩,你也耐得下這個性子?”說罷便伸手去拉楊么手上的和服。
楊么哪裡肯讓他再如以前一般親近狎暱,頓時走開幾步,把和服向一邊甩去,道:“倭人的東西,不過圖個好玩,誰耐煩真穿了!”說罷,胡亂收拾了,一併抱回了房間。
餘下幾日,楊么隨著張報寧為了賣出那三處房產,三百畝的土地在城內城處來回奔走,與那些毗鄰的屋主、地主協商出賣之事。
果然張家這些物產都是上好的地段、上好的品質,毗鄰又都是些有眼光的富商,也不需多說,便有人高價收了。
張報寧既帶著楊么,自然當場寫下契約,一律十日內現錢結帳,一下子處理了三百畝土地和一處房產。
剩下兩處房產倒也奇怪,居然一家在奇記古玩旁,一家在莆記旁邊,便是張報寧、楊么全不想惹事,也不免要去走上一走。
因著富華堂派人來請張報寧、張天佑去點第一筆款子,張報寧脫不開身,楊么原是與奇記老闆娘搭過話的,便一個人慢慢走到了城東,還隔著七八個店面,便看見奇記古玩前擠滿了人,似是在看什麼熱鬧。
楊么擠過去一看,卻是一個身著華麗蒙古服的高大蒙古男子帶著一個僕從,正在找奇記老闆娘的晦氣。
原來這個蒙古人昨日看中了一把倭刀,說好了價錢,今日來取時,偏說這刀不對,要老闆雙倍賠他的定金。那老闆娘拿出昨日寫下的字據,操著蒙古語辯解,哪裡比得過蒙古人說自家話的爽快流利,頓時落了下風。
偏巧女子做生意自有本事,那老闆娘是典型的日本女人,細白嬌柔,說話都是細聲細氣,被僕人樣的蒙古男人大聲吼了幾句,眼眶兒便紅了,似是嚇得要哭出來,頓時有閒人在一旁起鬨,倒讓兩個蒙古男人下不了臺,僵在當場。
楊么雖不想管閒事,更不想和蒙古人打交道,卻著急把自家的事辦完,在一旁站了大半個時辰,圍觀的閒人都散去了,那蒙古人與日本老闆娘仍是雞同鴨講,各說各的話,全沒有一個盡頭,便忍不住走了進去,用日語叫了一聲:“安子。”
老闆娘奇安子看見楊么,知道她算是個有本事沒名頭的通譯,頓時大喜,急急請了進來,用日語嘰嘰咕咕把事情說了一回,求楊么幫忙解說。
楊么取過字據一看,上頭寫得分明,倭刀一把,三尺兩寸長,紫金纏絲柄,精鋼打磨刀身,精鐵製海濤拍岸紋刀鞘,價值二百兩,先付五十兩定金,三日內取貨,過期不取定金不退,過期無貨,定金雙倍奉還。立契人一方是奇記古玩的奇氏安子,一方是蒙古人報恩奴。
楊么又到桌邊,看了看倭刀,原來那刀柄不是紫金纏絲,卻是黑金絲。楊么指著刀柄問了安子,卻說是共有三柄倭刀,一柄紫金,一柄黑金,一柄黃金,當時確是有誤,忘了紫金刀已被人訂去,才只能用黑金刀來交貨,情願減價三十兩,或是退錢,只是要賠五十兩定金卻有些肉疼,。
楊么知道是安子理虧,微一沉吟,讓她去把黃金刀也取了出來,過去陪著笑施了一禮,用蒙古話把情狀說了,又撥出兩柄刀來請蒙古人細看刀身,與昨日的紫金刀一般無二。
楊么見得報恩奴身形雖高大,面目卻是俊逸,氣度雍容,料到定是蒙古貴族之後,笑道:“這位客人,一看就氣勢不凡,必是身份高貴,當今聖上出身蒙古黃金家族,金中自然以黃金為貴,我看紫金刀未必配得上客人,還是黃金刀更適合蒙古高貴的勇士。”,
那蒙古人報恩奴領著僕從坐在一邊,不動聲色聽著楊么解釋,眼睛卻一直盯著楊么的臉,待得她口乾舌燥地說完,慢慢點頭道:“我也不願意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