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周向著祭壇爬了過來。
拜月教主將手伸到了神鼎上,指尖忽然滴落了一串殷紅色的血珠。
那五隻毒王彷彿嗅到了血的味道,一躍而起,直直投入到那滾熱的神鼎中,在裡面再度劇鬥起來。而拜月教主只是將手伸在神鼎上方,不停將自己的鮮血注入其中,口唇開啟、喃喃地祝誦著什麼,臉色越發蒼白得可怕。
“夷湘,你竟然不惜使用分血噬魂術、也要制我於死地?”聖湖邊上,一個白衣人遙望著高臺上施展蠱術的拜月教主,冷笑,“你難道不知,歷代拜月教主、從來都不會比大祭司擁有更強的力量?”
月光照在湖面上,泛起萬點銀光,映照在白衣上。也不知是那襲白衣用什麼織成,皎潔的月色被湖光一映、竟彷彿活了一樣,在衣襟上流動。然而璀璨奪目的、還是那位白衣人深碧色的雙目,以及額環上那一塊血紅色的寶石。
暗夜裡,那一點光芒分外奪目、竟似震懾住了一旁蠢蠢欲動的劇毒蛇蟲。
這一次月宮內亂,拜月教主與大祭司徹底決裂,相互間鬥法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他身側重重疊疊堆滿了各種各樣毒物的屍體,幾乎壘成了一道三尺高的牆。然而後面黑暗裡,依然有無窮無盡的毒物準備著張牙舞爪撲上來——白衣祭司伸指點出,背後聖湖中死水微瀾,彷彿有什麼躍出了水面、讓空氣陡然發出了奇妙的扭曲——那是應祭司召喚而來的鬼降。似乎有無形的力量瞬忽出現、將一隻躍來的毒蛤在半空化為齏粉。
“去!”就在此刻,遠處高臺上陡然傳來了拜月教主淒厲的語聲!
藥物和血混和的味道還瀰漫在風裡,而神鼎隨著那一聲厲喝轟然碎裂——原本入鼎的五隻毒王赫然無蹤,從中騰起了一隻龐然大物!那隻怪物蜿蜒在半空、身長几達一丈,兩隻眼睛在暗夜裡發出紅慘慘的光,瞬忽撲近、遮蔽了頭頂上的月光,張開了遍佈利齒的血盆大口。
“蠱王!”風涯大祭司脫口低呼了一聲,按住了額心的那枚紅色寶石——那是拜月教三寶之一的月魄,可以辟易一切邪魔異獸。
然而,不等他發動降頭術召喚鬼降,頭頂的月光陡然消失了。月光一旦消失、他的力量便滯阻了一下,湖水中的惡靈居然不曾聽命湧出!
“夷湘……我將你從小帶大,教給你一切、你如今竟這般對我?”在蠱王當頭撲下、一口咬住他半邊肩膀的時候,風涯祭司沒有絲毫痛楚的感覺,眼裡深碧色慢慢凝結成冰。
他忽然長笑起來,聲冷如冰,大笑聲中、額環上紅寶石如一道電光貫穿了蠱王的身體,那個龐大的怪獸、居然應聲裂為兩半!
白衣祭司從漫天下落的血雨中掠過,轉瞬逼到了神壇前。
“起!”拜月教主卻絲毫不懼,手指一點,周圍無數的蛇蟲毒物便如雨般撲了過來。然而這些普通毒物、又如何能阻擋祭司的腳步?風涯祭司掠到,手指探出、已然點住了拜月教主頸側的血脈——然而奇怪的是她居然不避不閃,眼裡也沒有畏懼的光。
“夷湘,你竟敢叛我!”風涯大祭司眼裡陡然閃過妖異的狠光,手指併攏,厲聲。
“別殺!”就在那一瞬間,他聽到了暗夜裡有個聲音急促地喚了一聲。
風涯微微一驚:是沙曼華那小妮子?也真是可笑……這個昔年被送往大光明宮的神女居然自己跑回來了,可一回來、偏偏遇到了教中最大的一場內亂。
風涯大祭司冷笑,手上卻片刻不停,手指微一用力、便掐斷了拜月教主纖細的脖子——那一瞬間、溫熱的血如噴泉一般濡溼了他的手,他憐惜而輕蔑地看著這個即將失去生命的女人,嘆了口氣:“背叛我的人,死後只能永困湖底。”
夷湘卻在笑,眼睛裡充滿了嘲諷。陡然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想回頭、忽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