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緊靠著海岸線前進,傑克沉默地在前面領路。又過了一陣,他們進入了一片沼澤地帶,這兒有許多利於走私行動的小支流,使他們不得不放慢速度。
終於,他們走到一條被濃密樹蔭掩蔽著的小溪。溯溪而上,越過層層樹蔭,羅伊斯頓夫人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座位置隱蔽的小屋。
她知道那一定是走私的人用來交貨和藏貨的地方。
這時,小屋的視窗忽然出現一張臉在向他們探望,接著門開了,德柴爾高興地奔了過來。他大笑著招呼傑克,然後說:“午安,夫人。我知道您一定會來的。可是主人很擔心您到這兒來太危險。”
“他人呢?”羅伊斯頓夫人問。
“睡著了,夫人。不過您一來,他馬上就會醒過來的。”
他扶她下了馬,羅伊斯頓夫人迫不及待地跨進了小屋。
屋內十分昏暗,還夾雜著菸草的味道,小而簡陋的房子裡擺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賈土德爵士正睡在發黑的壁爐旁的行軍床上。他穿著一套騎馬裝,一隻腳垂在地上,手臂張得開開的。
羅伊斯頓夫人望著沉睡中的他,覺得他那緊閉的雙眼、那睡夢中微笑的嘴唇使他看起來好年輕、好稚氣。她的出現終於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不敢相信地望著她,望後跳了起來。
“親愛的!你不該到這兒來的!”他叫著。
但是他的聲音裡卻帶著無法掩飾的興奮。她走了過去,他一把抱住她。“我真高興你安全無恙!我好擔心,怕你會出事。”
“我也一樣擔心你!”他說。“德柴爾把你做的事告訴我了。你怎麼能為了救我而做這麼冒險的事呢?”
“我沒有別的辦法,”羅伊斯頓夫人悄悄地說。“不過迪亞席有全柏萊頓最好的醫生在醫治他,他很快就會復原的,我們用不著擔心。” “如果當時你殺了他,或者別人發現開槍的是你,我一定會回去自首的。”
羅伊斯頓夫人輕輕一笑。
“我知道。其實當時我應該射他的手臂或肩膀的。”
“你很勇敢,但是我真不願意讓你牽扯進這種困境裡來。”
他低下頭來看著她,然後溫柔地把她的帽子脫下,放到桌上,托起她的臉,輕輕說:“為什麼每次我們見面,你總是一次比一次更美?”
“我愛你!”羅伊斯頓夫人說。“可是,親愛的,你必須立刻離開這兒。王子已經派人去召騎兵營,他們明天早上就會到達這裡。”
“我預料到了。”
“現在全柏萊頓都沒有軍隊,他們到多佛去參加演習了。”
“我也聽說了。”
“關於軍方要審訊你的事情根本是假的。”
羅伊斯頓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是迪亞席·夏瑞翰他要審問你!”
她的聲音顫抖著,賈士德爵士把她抱得更緊了一點。
“把這件事忘掉吧。”他說。“事情並沒有發生,對不對?我真不該把你捲入這種罪惡事件裡,不過這一切已經結束,我保證永遠不會再發生。”
她抬起眼睛看他。“真的嗎?”
“我考慮了很久,”他說,“決定不再做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事。我用這種方法來接近你,實在是太自私了。”
“這不是自私,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羅伊斯頓夫人激動地說。“如果你留在康威爾,我不是就永遠不會遇見你了嗎?那麼,我怎麼會了解什麼是真正的愛,什麼是真正的快樂?”
“你現在瞭解了嗎?”賈土德爵士問。
“我現在生氣蓬勃,”羅伊斯頓夫人回答。“迪亞席看出來了,這是事實。我覺得自己重生了!我非常快樂,瘋狂似的快樂,因為你愛我,也因為我們找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