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在海疆城同樣安插了間諜。詹姆清楚艾德溫跟黑瓦德之間越來越深的敵意,但對於他們中誰會繼承其祖父的位子,他是半點也不關心。“打攪你們的哀悼,我很抱歉,”他乾巴巴地說,“有件事得確認一下。等你們回到孿河城,務必通知瓦德大人,託曼國王要他交出在紅色婚禮上俘虜的所有人質。”
瓦德爵士皺起眉頭,“那些是很有價值的人質,爵士。”
“國王不會索要無價值的東西。”
佛雷與河文交換一個眼神。艾德溫道,“為這些俘虜,我祖父大人要求補償。”
除非能讓我長出一隻新手,否則他還是做夢去吧,詹姆心想。“哈,想想自是無妨。”他和藹地說,“告訴我,雷納德·維斯特林爵士在不在俘虜之列?”
“那個海貝騎士?”艾德溫譏笑道,“只怕已丟進綠叉河餵魚了。”
“我們的人去抓冰原狼時,他正在場子裡,”瓦德·河文解釋,“惠倫要他交出武器,他乖乖照辦,直到十字弓手們放箭射狼時才突然發難。他一把奪過惠倫的斧頭,砍破網子,放出那頭怪物。惠倫說他肩膀和肚子各中了一箭,但還勉強跑到城牆步道上,投河自盡。”
“城牆階梯上都是他的血。”艾德溫說。
“你們找到屍體沒有?”詹姆追問。
“我們找到一千多具屍體。在水裡泡過幾天,他們全成了一個樣。”
“正如被吊死的人。”詹姆扔下這句話,抽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佛雷家的營地只剩下蒼蠅與馬糞,還有萊曼爵士的絞架孤零零地矗立在騰石河畔。表弟詢問該拿它,以及先前建造的大批攻城器械,包括撞錘、雲梯、塔樓和投石機之類怎麼辦。達馮的建議是將它們拖去鴉樹城攻城,詹姆則要他燒個精光,從絞架開始。“我會親自應付泰陀斯大人,無須攻城塔。”
達馮透過茂密的鬍鬚露出笑容,“一對一決鬥,老表?不太公平哦,泰陀斯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一個有兩隻手的老頭子。
當晚他和伊林爵士打了三個鐘頭,是他表現最佳的夜晚之一。換算成真實戰鬥,派恩只殺了他兩次,而平時一晚上能殺他六七次,甚至更多。“我再練習一年,便能趕上小派的水平了。”詹姆宣稱,伊林爵士發出那種類似笑聲的粗嘎聲音。“來吧,讓我們乾一杯霍斯特·徒利的極品紅酒。”
喝紅酒成了他們每晚都履行的儀式。伊林爵士是個完美的酒友,他從不打斷你的話,從不否定你的意見,從不抱怨從不拍馬屁從不無休無止地講述無聊的故事。他只會一邊喝酒一邊聽。
“我真該把朋友們的舌頭都拔掉,”詹姆灌滿酒杯,“包括我的親戚們。不會說話的瑟曦該多麼甜美啊。不過等接吻的時候,我就會懷念她的舌頭了。”他一飲而盡。紅酒度數很高,但口感爽利,讓他從頭到腳暖洋洋的。“我記不得我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了。只曉得原本是遊戲,後來卻不是。”他推開酒杯。“提利昂曾對我說大多數妓女都不會吻你,她們只會閉上眼睛幹你,他說你感覺不到她們的唇上有任何情緒。哎,你覺得我老姐吻過凱特布萊克嗎?”
伊林爵士不回答。
“我覺得,殺自己的誓言兄弟不合適,我只能閹了他,再把他送去長城。知道嗎?他們就是這麼對付‘好色之徒’盧卡默的,當然啦,奧斯尼爵士可不會乖乖服從,他還有兄弟撐腰呢。兄弟,兄弟是很危險的東西。‘庸王’伊耿因為特倫斯·託因爵士跟自己的情婦上床而宰了他,結果託因的兄弟想盡辦法為他復仇,最後是龍騎士以性命保護了國王。白典記錄了所有這些事,所有的事,除開沒教我怎麼對付瑟曦。”
伊林爵士伸出一根指頭,在脖子上比畫。
“不,”詹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