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把後宮裡涉事的嬪妃聚在一起審問過以後,他就不懷疑李世民了。
因為在他親眼目睹的審問下,尹德妃等人幾乎是一前一後承認了她們跟李建成有染。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打消了對李世民的懷疑。
在李世民不出手的情況下,他不認為有人能把這種事情栽贓陷害到李建成頭上,也不認為有人能利用後宮裡的寵妃去栽贓陷害李建成。
所以李綱三人要求重新追查此事,他認為沒必要。
他認為這是李綱三人在為李建成拖時間,在為李建成想辦法逃脫一切罪責。
“這就很難說了……”
李綱十分頭鐵的來了這麼一句。
李淵惱了,也不顧的給李綱三人留臉了,當即義憤填膺的罵道:“朕是不是太縱容你們了,以至於你們為了給那個畜生脫罪,開始在朕面前胡說八道了?”
李綱見李淵開始不講情面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再火上澆油,去觸怒李淵,而是對一旁看戲的李世民道:“秦王殿下,您認為這件事要不要再追查一番呢?”
李世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想罵娘。
這種事情讓他怎麼說。
說可以再追查吧,萬一因此讓李建成逃脫了責罰,那他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說不讓追查吧,李綱等人勢必用懷疑的眼光看他,東宮裡那些急著救李建成的屬官,勢必用此做文章,好炮製出一出他陷害李建成的大戲,並且宣揚出去,引起民間百姓們的議論,然後藉著民意幫李建成減輕責罰。
所以他無論怎麼說都討不到好處。
如果這件事不是他陷害李建成的話,那他什麼不說都行,他問心無愧,經得起所有人盯著看。
可這件事就是他陷害李建成的,他要是什麼都不說,那所有人會盯著他看,直至看出破綻為止。
這件事雖說謀劃的很周詳,到現在也沒有流露出一點破綻,但只要是謀劃,就經不起所有人推敲。
就拿封尹德妃等人之口,讓尹德妃等人不得不承認自己跟李建成有染的那群人來說吧。…他們是根本不受他掌控的,一旦有人起了異心,亦或者被李建成手底下的人許下的厚禮所觸動,就很有可能會出賣他。
所以他現在很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王殿下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綱就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李世民,說出了李世民心裡的想法。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盯著李綱道:“你為什麼要問我呢?為什麼不問問元吉?”
李綱一愣,微微眯了眯眼。
李世民又道:“真正論起來,元吉才是局外人,他的看法應該最公正。”
李綱沉聲道:“你的兄長眼看著就要被人陷害的丟掉性命了,你身為次弟,難道不應該幫幫他嗎?為什麼要講公正?
親親相隱的道理,你應該懂。
如果你不懂,臣可以教教你。”
李世民咬著牙指了指身上的劍傷,質問道:“這還不夠嗎?”
李綱毫不猶豫的道:“只要你兄長還沒有脫罪,你就得繼續幫他。”
裴矩聲音沉沉的跟著說了一句,“為兄頂罪的,民間比比皆是。”
李世民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的吐出一口逆血來。
狗日的禮教就是對晚出生的人不公平。
它們不僅不讓你跟你的兄長爭任何東西,還得讓你在你兄長需要的時候付出一切。
“李公和裴公如此逼迫於我,難道犯錯的是我嗎?”
李世民聲音拔高了幾度質問,不等李綱和裴矩繼續發難,他又道:“李公和裴公向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