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於是那位眼罩男勃然大怒,鬚髮皆張,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剛剛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點紳士氣度立刻消然全無。
“赫斯利!你怎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眼罩男朝他身邊的另外那位從頭到尾都默默無言的男士大聲咆哮起來,噴了那人一臉的唾沫星子,同時他長身而起,仰頭朝天,對著天上的那幾個傢伙大聲叫道:“你們是哪裡來的暴徒!知不知道你們現在的行為是在向奧古斯都聯合王國宣戰!”
這位先生沒有用上法術,但他好像是一位強大的騎士,單純憑藉著**就把聲音遠遠地傳播了開去,並不比擴音術的效果差,不但足夠天上正低空漂浮的那幾人聽到,更遠遠地散播了開去。
這番舉動也體現出了此人外粗內細的心思來:他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這麼一番大吼,把對方的這種行為上升到了王國戰爭的高度上,不僅起到了恐嚇天上那幾人的目的,還能夠把傑貝爾丹納的城衛軍和法師們吸引過來,增援此處。
不過對方那幾人並不鳥他,只是飛著,不答他的話。
在同一時間,已經沒有了屋頂的音樂廳四周的入口處有好些個身穿貼身輕甲的人湧入進來。
這些人腳步敏捷步伐輕盈,以陳清河為中心從四面八方包圍過去,沿途的過程中還不斷地大聲叫喊著,把場內那些還不知道什麼狀況的人喊醒、驅趕著他們趕緊離開現場。
從行為來看,這並不是一群打算襲擊在場這些藝術家和市政署長官的暴徒,反倒更像是秩序的維持者。
這一幕被眼罩男看在了眼裡,眼神一怔,一番心思之下暫時沒有向這些人出手,而是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幫著疏散人群。
現場忙成一團,在舞臺周圍卻是相對平靜。
諾曼把目光從天上收回來之後,又重新看向陳清河。
那位綠眼睛的小姑娘也看到了諾曼,神色有細微的變化,顯然她也記得諾曼,只是她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畢竟兩人只是見過兩面,互相之間連名字都沒有通報過,她這樣也正常,倒是陳清河的舉動讓諾曼沒有料到。
陳清河現在如此狼狽的狀況,很明顯是在逃亡,結果逃亡途中遇到了一位算得上是朋友的夥伴,這位夥伴也有一定的戰鬥能力,設身處地,如果把諾曼放在陳清河的位置上的話,諾曼覺得自己很大可能會發揮賴皮精神把對方拖下水,多少也是個幫手啊。
但是陳清河並沒有這麼做。
陳清河像是根本不認識諾曼一樣,別說向諾曼求助了,他甚至連話都沒有和諾曼說上一句,直接就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向一旁衝去,想要逃離這裡。
他不想把自己拖下水。
諾曼一眼就看出了陳清河此番舉動的意味,心中不由湧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
在村莊裡的時候,他和身邊的那些農夫們每天關心的只是今年的糧食還夠不夠吃、明年地裡的收成會怎樣,很多時候會為了一點糧食大打出手,甚至鬧到流血的程度;到了卡德納斯之後,他所接觸到的那些人也都是因為各種利益和他糾纏在一起,只不過不像村子裡那樣**裸了,更加含蓄;再到尼卡羅時期,他接觸的人更多了,但是從來沒有擺脫過利益的相互關聯,他能很明確地看到彼此之間的利益鏈條線,相互之間所有的行為都是以那為基準所進行。
直到今天,陳清河的行為打破了這一定律。
朋友,這個從高文到蘭斯洛特一直都在教卻怎麼也無法讓他徹底明白的詞彙他現在終於有點領悟了。
那是一種可能是由利益產生、由利益所羈絆,但卻高於利益的一種關係。
但諷刺的是,諾曼和那麼多同類相處都沒能產生這種關係,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情竟然是在一位非同種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