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為什麼富強祖國要用別人的思
想?” 我對共產主義沒有自己明確的判斷,共產主義能拯救我的民族嗎?這就是我當時對共
產主義的全部想法。一個人看著東海的時候,就會想起家鄉的父母和姐姐,然後心裡就不是
滋味。 解放了!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透過廣播宣佈無條件投降,朝鮮人沉浸在解
放的喜悅裡。伴隨著解放的欣喜,我卻陷入苦惱。一無所長,為祖國做些什麼呢?不過從壓
迫中獲得解放還是比什麼都讓人高興。 8月17日,從26名減少到8名的徵用軍搭乘貨物車
返回首爾。我們在車上掛上太極旗(現韓國國旗),高喊獨立萬歲。晚上10點,我們投宿了
一家小旅店。一位故鄉的青年—被日本人抓去當兵,後來自己逃跑了—聽說我們投宿在旅館,
就跑了過來,他講述自己的兵營生活,然後問我們該怎麼辦?我很想說些什麼,但是自己進
退尚且不知,最後保持了沉默。 一行人都把被徵用當成偉大的事,再加上都是知識分子,都
相信將來會有一番大事業。第二天我們乘電車進入首爾,看到電車司機是朝鮮人,我非常感
動。但是到了首爾之後,我又感到非常失望。 日本警察們還拿著槍維持首爾治安!已經解放
了,首爾當然是朝鮮人的地盤,日本兵怎麼能還這樣呢?我很不服氣。 我們一群人也該分手
了,我隨著故鄉的朋友去了他哥哥家裡。學校的名字我忘了,朋友的哥哥是一所短期大學的
教授。那位朋友和他哥哥一起去見了一個叫呂運星(音譯)的人,我決定不隨他們去了,一
個人回到平壤。1945年8月20日,我出發前往平壤。回到家後發現,家裡除了父母變老了,
其它一切和我當初走時幾乎一模一樣。 房子快倒塌了,爸爸在院子裡支火做飯,嫂子家的情
況也差不多,只有當火車司機的二姐夫生活還好一些。回鄉的年輕徵用兵們正熱衷於沒收日
本人的財產,他們佩著日本軍刀到處轉。 家裡一貧如洗,我覺得應該在家幫助父母。這是一
個幼時同學來找我,問我什麼打算。他參加了共產黨。“我想繼續學習。”“現在這麼亂,別學
了,投身政治吧。” “不管怎麼說,我要去一趟平壤,回來再說”。
離開首爾時,我與同志們約定,回到故鄉後要去趟平壤,看看能不能繼續學業。我去了
平壤,到了母校平壤商業學校,在那裡見到了前輩。“來的太好了,現在日本教師都走了,學
校都快經營不下去了,長燁你來學校幫忙吧”。 8月23日,平壤到首爾的鐵路斷了,如果不
斷,也許我的人生會有很大不同吧(按作者計劃,下一步是去首爾,因為鐵路不同,只好留
在了平壤。此時朝鮮南北方分別成立了政權)。不過當時我並沒有越過38線的勇氣,看不清
當時的形勢,再加上放下年老的父母,一個人去首爾也是沒有道理的。接下來一段時間,左
翼分子開始大批湧入平壤,許多人也開始向我宣傳共產主義。 我決定暫不參加政治運動,一
邊在平壤教書,一邊觀望形勢。我們學校後面是平壤政府大樓,是當時平壤最好的建築,蘇
聯軍隊把它當作司令部,分了一部分給政府,共產黨總部設在了稅務局。 利用教學的空閒時
間,我讀了日本人寫的《苦難故事》、《共產黨宣言》等書,並不能完全理解,不過我當時的
水平也不足以反駁。當時教師不足,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