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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幹得不壞!”地點頭讚許道。
在瞎子挖眼的過程中,她竟然沒出一點聲響。只要是活人,遭此酷刑,哪怕意志如鐵,也難保不出一聲。所以,我斷定大奶奶在挖眼之前,就被啞巴給一腳踹死了。挖死人的眼睛,算什麼勇敢?天大一個便宜,竟被瞎子給撿了。我感到十分沮喪。天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用安慰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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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表,不要沮喪,想挖眼睛還不容易嗎?”
二姑隨後就到(11)
但事實並非與我想像的一樣。大奶奶並沒有死,第二天大清早,她淒厲的叫罵聲,便把我們吵醒了。
這一夜我們三兄弟沒有睡覺,與天跟地一樣,我們睡在大爺爺家院西側那個乾草垛旁,那原本是老狗的地盤,但我們身上的騰騰殺氣,早把那條老狗嚇跑了。我們拉開乾草,鋪在地上,並著頭大睡。這種野蠻的露宿富有刺激性,呼吸著大量的新鮮空氣,百無遮攔地抻胳膊腿,寬鬆和諧,大有益於健康。我感到跟著二位表哥幹事情必將有無限光明的前景。我的表現還不夠好,明天應該好好表現。
大奶奶在曦光中號叫著。我納悶她為什麼還敢活著,我懷疑是否有什麼野鬼附了她的身。
天和地同時跳起來,根本不理睬大奶奶的鬼哭狼嚎,率著我們三兄弟,跑到河邊,洗了臉,漱了口,又把嘴扎到河裡,咕嘟嘟汲了個飽。我走起路來,水在胃裡“咣噹”響,這也是一種新的感受。
天和地不提吃早飯的事,我們也不敢問。
天和地指揮著我們,把大爺爺的腦袋割下來,放在河水中漂洗得乾乾淨淨。天還有一柄精緻的牛角梳子,把大爺爺下巴上的鬍鬚梳理得根根通順。然後端端正正地放在橋頭正中,讓每一個走上石橋的人都能看到。
太陽冒紅時,天命令我們把大奶奶押到橋頭堡前。大奶奶不肯走,我們找了一根槓子,穿在她被反剪著的雙臂間,將她抬了過來。
這天正逢著集日,外村的人不知道橋頭管家發生了大變故,所以照舊來趕集。不論是挑著擔的,還是提著籃的,一走近橋頭,都要怪叫一聲,跳一跳,轉身欲跑。大爺爺的頭顱嚇破了他們的膽,這時天和地就吼一聲:“站住,哪裡逃!”
我們已經從第一個賣豬肉的屠戶的籮筐裡搶來一杆秤,一把割肉的刀子。我們逼著那屠夫從拴在橋頭堡馬柱上的大奶奶身上往下割肉。那屠戶是個強悍的人,我們搶奪他的傢什時他還有些小小的反抗。天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摸了摸他的禿頭頂,這老傢伙一下子就萎縮了。他結結巴巴地說:“祖爺爺們,秤,我不要了;刀也不要了;兩百斤豬肉,算我送給你們的軍糧,只求你們放我走。”
天笑嘻嘻地說:“我要考考你的本事,”他指指瘋叫不止的大奶奶,繼續說,“我們判了這個老婆子凌遲罪,我要你一刀從她身上割下四兩肉來,割多了,我們就割你的肉,割少了,你再從老婆子身上割,一直割足四兩為止。”
屠戶連忙跪倒,磕頭作揖。他的頭碰得橋石發出很響的聲音。他哀求著:“祖爺爺們,饒了我吧。我是個殺豬的,割豬肉行,割人肉不行。”
天說:“你不要太謙虛了。豬和人都是哺|乳動物,能殺豬就能殺人,會割豬肉,就沒有不會割人肉的道理。問題在於你沒把道理想清楚。你總認為人是殺不得的,其實這是陳腐的偏見。人生來就是被殺的,你不殺她,我就殺你。”
地氣沖沖地說:“你跟他費那麼多口舌幹什麼?”他搶過殺豬刀,在橋頭石柱上反覆磨了幾下子,磨出一些“嚓嚓”的聲響。然後,他用刀背敲著屠戶的禿頭,問:“割不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