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身邊還有兩個愛笑的女孩子。
雲上的修士聽了李雲心這狂妄的話似乎並不很生氣。又是先前那洪亮高亢的聲音道:“劍宗凌虛劍派、褚遼劍派、靈光劍派、五臾劍派在此,戮力誅魔——魔頭,這些留不留得住你?”
李雲心哈哈大笑起來:“我當是什麼高階貨色。原來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凌虛劍派——明真子掌門,你門下弟子被我殺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還敢來?前些天在天上沒有尿褲子麼?”
“據我所知這慶國業國附近還有個……你們劍宗的沖霄洞天。那沖霄洞天不來追我,卻派你們這些雜魚來……啊,本王記起來了。”李雲心作恍然大悟狀,“那沖霄洞天的宗座尉(yu)繚子,前幾個月和幾個牛鼻子臭道士到離國追擊鬼帝嘛,結果自己賣友偷生苟活了下來,但是修為已經全廢了——到如今是膽子也廢了,只敢差遣你們來了麼?”
他這話說完了,終於聽到明真子出聲暴喝:“李雲心!你這不知死的妖魔——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口出狂言辱我劍宗仙長!”
他的確是也來了——不過本是不打算來的。
的確是有一個劍宗的派遣出來的弟子偶然發現了李雲心的行蹤。自是不敢輕舉妄動,忙回稟師門。而這長治鎮所在地,乃是慶國、業國的交界處。這裡,實則是凌霄劍派的道場。既然是附近的三個劍宗門派都聚攏來捉拿李雲心了,凌霄劍派身為東道主,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且……明真子也的確恨透了他。大成真人——在高天之上被這妖魔一個眼神嚇得狂奔四百餘里,這種屈辱事後回想起來,怎麼可能受得了?!
此時他也在雲頭,同另一位掌門並肩站立著。喝罵了李雲心之後,又皺眉轉臉道:“不要多和他廢話,速戰速決。這個妖魔……陰險狡詐。如今雖然被我們圍起來了,但只怕是……眼下正在找時機遁走。一旦這次再放跑了他,可就後患無窮了!”
而他身邊的這位,正是五臾劍派的掌門金光子。這一位掌門看著乃是個富態端莊的中年女修,山門道場在業國的西北部,臨著離國。此刻聽了明真子的話,嗤然一笑:“四派盡出,他往哪裡走。且此番,我帶來了兩件東西,可保他既不想走,也走不脫。”
說著一拂衣袖,掌心多出了一件東西。
這東西,圓坨坨、金燦燦。看著像是一枚透明的琉璃,可內裡金光流轉,細細看去竟是無數的小劍。
明真子不識得此物,只皺眉:“這……是什麼?”
金光子一笑:“哦。明真子師兄的道場在餘國這樣偏僻的地方……又不常去雲山往來,不識得此物也是平常事。這個,叫做琉璃劍心。乃是我劍宗從前的一位聖人所制,一代代流傳下來。而今到了我的手裡……師兄可曉得那道統琅琊洞天的霧鎖蟾宮麼?這琉璃劍心專破妄境,正是可以剋制那件法寶的。”
“有了這東西——那魔頭往哪裡逃呢?”
明真子皺眉:“那麼另一件呢?”
金光子笑了笑:“另一件,是我從雲山帶來的。”
說了這話,盯著明真子看一會兒:“師兄說,此前成康子追李雲心,丟擲了他座下兩員妖將的屍身,然後才被反殺而死。那麼……這李雲心,竟還是個重情義的妖魔麼?”
明真子微微一愣,旋即道:“師妹不要想岔了。那李雲心暴怒反殺成康子,可不是因為什麼有情義,而是因為——”
他略頓了頓:“而是因為,那種他無法掌控座下妖魔生死的無力感、叫他暴怒了。這兩者聽著類似,但全不是一回事的!”
金光子聽了他的話,奇怪地打量他幾眼,然後笑起來:“師兄這是從哪裡聽的奇怪道理?什麼無法掌控?師兄難道還曉得那李雲心心裡是怎樣想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