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昀子向著渭城裡那龍子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微笑著搖搖頭、轉身要走回屋子裡去。
便在這時候,一陣風打著旋兒、捲起小院中石板地面上的幾片落葉……拂到了月昀子身旁青蚨子的腳邊。
這女修便忽然打了個寒戰。
修士打寒戰是極罕見的事情。因為他們幾乎已經不會被世俗的病痛所困擾了。月昀子在轉身的一瞬間注意到這一點,就多問了一句話:“怎麼了?”
青蚨子轉過身,臉色平靜地看著他:“什麼時候殺那龍子?”
語氣淡定從容,非常熟悉。這是……月昀子也常用的語氣。高位者、強力人士所慣用的語氣。
真境修士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時微微退了一步,身上泛起一層濛濛的毫光。上下打量“青蚨子”一番,沉聲道:“你是誰?”
“你同清量子交往甚密。那麼,我是與他一樣的人。”青蚨子平靜地說,“我叫林量子。”
這聽起來是一個很奇怪的道號。不過正因為奇怪,月昀子才稍稍放了心。
因為清量子與他提過共濟會門下的另外兩個人,一個叫海量子,一個叫離量子——都是很奇怪的道號。
林量子說了自己的身份,立即又轉回正題。他直勾勾地看著月昀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再次重申:“他必須死。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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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末尾和這章開頭的、關於符籙、畫作之中靈氣原理的介紹,我知道有不少讀者看到不是很緊張的情節會跳過去。
但問題是我不是寫來湊字數的,也不是用來水的。這兩段是第二卷 一切問題的核心。
不然,跳過去,不看、一掃而過……看到即將到來的大高潮會覺得很奇怪,並且會在心裡想“什麼鬼”。
那我鋪墊的這二十萬字就算白寫了。
去吃飯了喲。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不用謝
月昀子並沒有因為對方的語氣和提議而變得憤怒。因為他曉得如果這個林量子真的是林量子,那麼他身後的那個勢力有多麼神秘詭異。
聰明人不是很需要朋友,但更不需要敵人。
然而他畢竟是一個真境道士。這天下間除了雙聖可沒什麼人能夠頤指氣使地對他說話。
因而月昀子笑了笑:“閣下是在命令我,還是在祈求我?”
與情緒常常很不穩定的清量子不同,這位林量子淡定從容,表現得很像是一位渡過各種劫數的道統或是劍宗修士。
他令青蚨子的身子發出鎮定而低沉的女聲:“都不是。只是給您一個積極的建議。因為我自己來做這件事比較麻煩,並且沒有如您一樣在渭城長期佈局。”
“既然是建議,就不要急。”月昀子挑了挑眉,些微興奮之前再次浮上心頭——這是他許久許久不曾體會過的感情,足有百年之久。
“那龍子是個妙人,我要陪他好好玩一玩。貴派的清量子死在他手上——同時也是我不多的朋友之一。既然貴派要報仇,那麼就不要急。在他最驕傲張狂的時候擊碎他的一切、將他碾壓成塵埃,才是最徹底的復仇。”
林量子毫不遲疑地搖頭:“要殺他不是因為要為清量子報仇。而是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在試著做不該做的事,極度危險。我仍然真誠地建議閣下將他立即擊殺——最好就在今夜。我派將在日後感謝您的好意——您會得到豐厚回報。”
月昀子微微皺起眉,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道:“先告訴我,他做了什麼而不該做的事。”
林量子用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盯著他——而在一刻鐘之前這雙眸子的主人還被月昀子認為遲鈍愚蠢——說:“如果閣下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這麼閣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