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這裡有人生事,便飛身掠過來了。
豈料這離帝現了身,琴君也在心裡微微一驚。
不曉得這鬼帝修的什麼邪門功法。短短數日罷了……如今瞧著竟是隱隱重有玄境的威勢、傷勢平復得“突飛猛進”呀!
偏不巧此前他也受了傷。而今的狀況同這鬼帝類似——堪堪玄境罷了。甚至動起手來、未必佔得了上風。
因此本來立足在山上,只待一句話將他激將出來,隨手撲殺便是。哪裡曉得如今一見,卻不好動手了。又見這離帝看到自己登時顏色大變、語氣也磕磕絆絆起來,心中不免大為輕視——從前到底是個區區凡人罷了。凡人的那點習氣,做鬼也改不了的。
因而低哼一聲。將下巴一揚、冷笑道:“本君的名號,也是你能問的麼?”
他曉得如今大陣在運轉,亡魂將被關元地穴煉化,而後妖力會匯入他的體內。到那時候,這些力量或許不足以令他在短時間內重回玄境的巔峰,然而要制住這離帝卻綽綽有餘。如今二人相逢,他若是即刻走脫只怕被看出虛實、又是一番麻煩。
他這話說得語氣不善。若是旁的脾氣火爆的妖王,只怕當即就要發作了。豈料對於離帝而言,卻是正撓到了他的癢癢肉——恨不能將眼前這美人趕緊摟在懷裡玩弄一番、瞧她如一隻小獸一般反抗,才有趣呢!
心裡如此想,眼中便露出淫邪的光來。可憐李雲心第一次見這離帝的時候,還覺得他氣度不凡高深莫測。如果瞧見如今他在美色面前的模樣,不曉得又是作何感想了。
這離帝便一邊嘿嘿地笑一邊道:“是也是也。如你一般的小美人兒必然不是什麼普通的妖魔。但可知朕也非什麼尋常的粗鄙之輩?啊呀呀,朕不但比那些妖魔善解人意,更是善解人衣的。還懂得什麼西施浣紗、人面桃花、男耕女織、琴瑟和鳴、魚翔淺底之類……”
他做人的時候性子便狂妄,做了鬼、因著執念,更是形骸放浪、荒唐得無邊無際了。兼此刻瞧著亡魂源源不斷地往自己的鬼國裡面跑、面前又送來個夢中的美人兒——世上有幾人能有如此快意的時刻呢?口中便愈發沒什麼遮攔。
說到此處那廟裡的鄴帝也聽不下去了。亦化作黑風從廟中掠出。現了人形低咳一聲:“老哥……此話似乎太唐突——”
那離帝久未行雲布雨,此刻說得正興起,便一擺手:“欸,老弟此言差矣。此乃情趣也——”
他說的什麼“西施浣紗”、“人面桃花”之類,都是世俗間男女交合的姿勢、體位的名字。琴君也不是常年藏於山野間的蠢鈍妖魔。這些事雖沒聽說過,然而瞧見離帝的模樣也知曉個七七八八。
便有怒意自心裡翻湧起來。
這離帝……可真是不知死活的。他做鬼修不過數月罷了。連妖魔當中的事還未全曉得,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只怕是覺得他在這世間唯我獨尊沒什麼敵手了罷!
若說此前還打算“制伏”他。到如今便已有了可怕的殺機。只等那妖力被煉化了……一掌將他轟個形神俱滅!
豈料他心中怒意勃發,那離帝看到她皺眉生氣的樣子,卻是愈發的淫心大熾了!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初成鬼帝,哪曉得水有多深?
當下再按耐不住,探出一雙鷹爪般的大手便向琴君撲去、口中急不可耐地叫道:“小美人兒我見尤憐——這就讓朕好好疼疼你!”
他膽子這樣大,不但鄴帝吃了一驚,就連琴君也吃了一驚——這麼多年以來……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在他面前這樣找死?!
索性那地穴中的妖力再有個一刻鐘便要煉化完了——琴君怒極反笑,雙掌亦是一晃、喝道:“好個不知死活的蠢鬼!本君這就了結了你!”
聽了他這話那鬼帝又在半空中大叫:“好好好!哈哈哈!倒不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