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情景,睚眥一愣。隨即低聲道:“少龍主……那裡可是雲山!有兩個太上的!倘若被他們覺察——”
琴君卻一笑:“太上?又如何。”
“太上?又如何”——這句話被琴君說出來的時候,也被李雲心聽到耳中去了。
因為就在琴君面前的映象成形的那一刻,他與睚眥的身影便也一同出現在了囚禁李雲心的大屋中!
但現身的自然不是真人,而是虛像。且這虛像搖擺不定,彷彿隨時都會散去。可即便如此……也實實在在將李雲心嚇了一跳——其時他並沒有什麼事可做,只能用自己鋒利的指甲拿一塊石頭做雕刻。如今只雕了一半卻陡然聽見屋中還有人說話——
登時從竹榻上跳起來,轉頭看。
於是正看到他的兩位哥哥。
琴君的影像現身於此,卻先是皺了皺眉、往四下看看:“竟還有個禁制。啊……是這個模樣。”
又將眉頭舒展了:“我本以為雲山該是人間仙境、非常華麗的。可如今看,倒比我的四時宮還要簡樸些。比起二弟你的金碧輝煌宮麼……就更是——”
她這話還未感慨完,李雲心已從竹榻上跳起來,像見了親人一般大叫:“大哥二哥,我想你們想得好苦!快救我!”
他情真意切地呼喊出這句話,睚眥仍面無表情,琴君倒是噗嗤一笑:“幾日不見,九弟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說說看,到底因為什麼想念大哥、二哥了?”
李雲心便立即道:“二位哥哥有所不知——我來了這雲山之後,被那兩個老賊百般凌辱,要我投向玄門!我豈會做這種事?那兩個老賊便虛情假意地向我示好——一邊要將他們的愛女許配給我,另一邊,在我耳邊詆譭二位哥哥!說什麼少龍主非男非女……說什麼二哥有勇無謀——”
李雲心恨聲道:“呸!我當時就同他們翻了臉,只道是寧死不屈——”
琴君便又笑了:“好九弟。暫不說這些事。我先告訴你一件喜事——我們已經將玄門的黑塔破了,此刻正往通天澤進軍。”
李雲心一聽又喜:“兩位哥哥是來救我的麼?!這麼說……我來雲山做的許多事,倒是幫上了大忙!”
琴君仍笑:“九弟的確是幫上了忙。卻不是在雲山幫的忙,而是在雲山之外——前幾日跑來一個張將軍,自稱離國浮游軍偏將,和……木南居離國大掌櫃。九弟,可知道木南居?”
李雲心眼珠兒一轉,立即道:“自然知道!此事也是我吩咐的!”
琴君便看了看睚眥:“我就說,咱們的這位九弟比我們兩個都要強些。你瞧——千里之外運籌帷幄,深入虎穴卻安然無恙,可當真是難得的人才了。”
李雲心立即苦了臉:“少龍主不要說笑了——我如今雖然無恙……但那兩個老賊卻說開戰之日要拿我祭旗。如今兩位哥哥神通廣大提前破了他們的陣地,只怕……明天他們就要將我帶出雲山、當著二位哥哥的面殺掉了!”
琴君一笑:“咦?那張將軍既是九弟派遣來助我們的,九弟又怎麼會算不到大戰要提前呢?”
李雲心被他問得無語,只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了。
這時睚眥低咳一聲:“九弟。事到如今,二哥不同你說些沒用的話了。只問你兩件事。你倘若細細地說了,二哥可以向少龍主求情——救你的性命。倘若事到如今你仍對哥哥們心有隔閡、不願坦誠相對,那麼二哥也無計可施,縱使心痛,亦無法保全你了。”
李雲心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即點頭:“二哥請問——但凡九弟知道的,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睚眥便看著他:“第一件——九弟是如何成了如今這螭吻龍身的?”
“第二件,我知道白散人死去的當夜,九弟曾與……我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