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屋子裡,又燒了些炭。
到這時候屋裡暖則暖亦,但煙熏火燎,味道實在不好聞。
等他現了身,那劉老道提著壺的手還沒放下。先怔怔地盯著李雲心看了一會兒,才忙道:“天王蓋地……”
“蒲軟絲掏窩少嗑誰我忙死他。”李雲心在他面前坐下來,擺擺手,“是我。不要對了。”
劉老道微微皺眉將李雲心說的話在心裡重複了一遍、確信與自己記下的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這才鬆了口氣。但很快又將心提起來:“心哥兒怎麼突然回來了?收到我的信兒了麼?是因為那兩個道士麼?”
李雲心坐定了,先直勾勾地盯著劉老道看了一會兒。
然後才嘆口氣:“我遇到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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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心對的暗號,不是我瞎打的。
你們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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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劉凌
李雲心極少在老道面前露出憂心忡忡的模樣。即便有些時候老道瞧得出,他也是將擔憂掩藏在狂放不羈或者玩世不恭的面目底下。很少像這個樣子——把憂慮寫在臉上。
於是這叫老道心裡微微一顫。張了張嘴,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麼好。
這時候李雲心又嘆了口氣,說:“這些天怎麼樣?”
他的眉眼之間有掩飾不住的緊張焦慮。可老道又覺得那些焦慮並非是由什麼迫在眉睫的危機情況引起的。李雲心的心思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沉,便也不好胡亂猜測。所能做的只有將這些日子的事情細細地說——老道知道這也是某種安慰。
“這些日子依著從前搞神龍教的法子又往北邊去了一點,但是收穫倒不大。渭城一毀,把這附近的妖精都嚇跑啦。”老道邊說邊起了身,走到銅爐邊打算給李雲心燒一壺水去,“三花和舒克、斯基都在北邊,照心哥兒之前說的,那個小妖魔保護協會麼……”
“但是那三花這個事情……心哥兒既然對她起了疑,還要放出去,我有點想不通。但是你自然有打算了,我也不多嘴。”老道將燒水的壺擱在爐上,彎腰拿爐鉤捅了捅爐中的炭,那火勢就旺盛起來。
“這邊就是這些事情。你走之前說咱們做做樣子就成,但是我瞧著舒克和斯基是很上心的。前天回來了一趟,跟我說了些——聽著也收攏了十幾個小妖魔,據說有一個修為還在他之上。旁的……就是南邊的事情。”老道轉臉看李雲心,“我昨天去南邊翠崗看,那劉凌人不見了。”
李雲心原本坐在桌邊直勾勾地盯著桌面,聽劉老道說話。聽到此處終於像是有了點興趣,輕輕地“哦”一聲。然後略挑一挑眉:“怎麼個情況?”
“心哥兒吩咐我隔三差五去瞧瞧,我昨天就過去了——人已經走了。心哥兒說的那錦被帶走了、銀錢和吃食也沒留下來。我又細細看一看,覺得不是遭了歹人。”老道又走到大屋西邊一個櫃前,拉開抽屜在裡面找東西,“周圍我也都搜尋了一番,沒見到屍首。我估摸著……是自個兒走了吧。”
然後轉過身,將找到的東西給李雲心看:“你說她當真不見了就把這個取回來——這個她倒沒帶走。”
他從櫃子裡找出來的是一枚桃木牌。顏色發黑,上面刻著的字跡也模糊,顯然已有些年頭了。這東西在慶國乃至南方諸國都常見——百姓家將桃木製成的巴掌大小牌子掛在屋簷下,上面刻些“豐年有魚”、“吉祥如意”之類的話兒,一則祈福,二則辟邪。
想來這牌子在屋簷下掛得久了,又無人打理。牌子發了黴又風乾,如此不知多少年月,既裂了紋又發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