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的法寶多,手段也很多。
但洋洋灑灑的劍氣電芒飛針從掌心噴射出去的時候氣勢十足。可一旦飛進道君的禁制裡就立即失去光彩,變成普普通通的物件兒。這種東西可傷不了道君體外那些堅固鎧甲分毫。他伸手在身上隨意一抹便將法寶接住。也學李雲心的模樣往地上灑、喝道:“想要這些玩意兒?等本君殺了他……啊哈哈哈嘿嘿嘿嘿……還不是隨便要麼?!”
他這時候發出的笑聲便顯得癲狂。似乎變成這個模樣也影響了他的心智,因而失掉了從前雖陰險卻理智謹慎的模樣,徹底變成一個狂人了。
李雲心的法寶所發出的神通對他沒什麼用處,可道君也一時之間似也追不上腳踏祥雲的李雲心。於是這新一輪的爭鬥在經歷了氣勢如虹、叫場中人人自危的開局之後,又變得冗長且無味起來。對於群妖而言甚至沒有道君被李雲心追打的時候有趣——至少那時候,李雲心會丟下許多破碎的法寶。
然而如今道君丟下的卻都是完璧,並不是數量眾多的低階妖王與妖將所能覬覦的。
如此,一刻鐘的爭鬥時間很快過去。道君開始變得愈發惱怒,他發出癲狂的怒吼,李雲心卻遊走得愈發從容、似已經慢慢摸清他的手段、在想新的法子。
因而誰都沒有發現,其實就在這附近還有一個人在場的。
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且是個“她”。
——距李雲心與道君相爭處約莫十里遠。從這裡往那裡看,火光都變得隱約,群妖也只是一團黑乎乎的霧氣。
一個女人站在一叢矮樹的陰影當中,身形融合在黑暗裡。呼吸極平緩,幾近於無。眼眸極亮,專注地往十里之外看,彷彿不憑藉任何東西就可以將那邊的情形盡收眼底。
就連煞君這種修為幾近玄境巔峰的大妖魔,都沒有覺察到她的存在。
如此瞧了一會兒,她終於動了。
先微微閉上眼睛、安靜地思忖,似是在考慮什麼。而後張開、輕嘆一口氣:“唉。他到底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主上,可確定了?”
——原來矮樹的陰影當中並非只有她一人。還有一個男子立在她身後的。說到這男子,李雲心該是熟悉的。他與他曾有兩面之緣。一次在慶國渭城、一次在餘國蓉城。
不是旁人,正是木南居的王掌櫃——在餘國蓉城時他與李雲心接洽,也算是說了許多話。
這女子並不言語,只是又閉上眼睛、似是在推算些什麼。
王掌櫃安靜地等了三息的功夫。見他這位女主人還未出聲,才放低了聲音慢慢地說:“但……總該不會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在小石城的時候,咱們說他沒法子在這列侯之爭裡活下來。可如今他不但活著,還將自己的境遇生生逆轉——從前是個四面楚歌的局面。到這時候竟也隱隱成了一方的諸侯、拉攏了幾個強大的盟友。雖說咱們也出過些力但到底……還是他的確很有些叫人吃驚的本領。”
說到這裡、小心地看看女子的臉色。見對方並未不悅,才繼續道:“……主上到底不滿意哪一點呢?從他踏出那山村開始,咱們就一路盯著他、試驗他。我還從未見哪一個人能叫主上花這麼多的心思。”
“這些日子裡為了他也算是調動了好多的人力、物力。可……”王掌櫃說到這裡低嘆口氣,“主上要找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
女子依舊靜立很久。才輕出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
於是她走出了陰影,容貌被天光以及極遠處的火光映亮了。這是極其驚人的美貌,幾乎很難用言語來描述的了。
——正是曾居住在慶國京華的清水道人。
“你說的我何嘗不知道呢。用極隱秘的手段改變天下大勢的走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