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假扮作共濟會的長老,同我一起去五臾劍派,怎麼樣?”
於濛愣了愣,似乎一時間不曉得說什麼好。接著笑起來:“你——你——”
他又想了好一會兒:“你是在說笑麼?除了你說的天人下界之外,你我對共濟會的長老們幾乎一無所知——現在你要我扮成長老跑去過……你覺得事情有幾成的把握?能有一成麼?”
李雲心卻快活地笑起來:“看。對了吧。連你也覺得這是痴人說夢——腦袋正常的人根本不會這麼幹。那麼金光子就更想不到了。”
於濛又愣了一會兒,意識到李雲心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瘋子真的打算那麼幹。
他便皺起眉:“金光子自然想不到。因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那些長老們是什麼模樣、什麼狀態,共濟會的組織裡是什麼結構、什麼等級,有沒有什麼特定的稱呼暗號聯絡方式——統統一無所知。你這件事,無異於叫一個從沒見過世面的世俗人去妖魔窩裡假扮妖魔,實在是……實在是……”
“我做事啊……從來不會去想有幾成把握。”李雲心聽他說了一會兒,走到他身坐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件事只有兩個狀態。成功或者不成功。一成的把握也可能做得成,九成的把握也可能被看穿。倒不如將每個環節分為成與不成——成了,按計劃一繼續進行。不成,轉計劃二。”
“我和那些量子們打過交道。”他又在於濛肩頭按了按,加重語氣,“那些傢伙,每一個都是尾巴翹到天上的貨色,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狂妄至極。譬如那金光子,殺我之前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廢話,非得要把她心裡的那些情緒統統抒發出來,才覺得念頭通達。”
“但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你猜我發現了一個什麼共同之處?”
他豎起一根手指:“在他們說那些廢話得意炫耀的時候,從沒提過共濟會的長老們——甚至連什麼暗示都沒有。”
“你同我說長老們是天人,於是我回想了一下——他們有沒有說過任何的類似‘呵呵長老們的來歷豈能是你所能想象的’之類的屁話。這麼多的量子,個個兒眼睛長在頭頂上,卻從沒一個人提起這個茬兒。所以我懷疑,他們也壓根不清楚那些長老的真實身份。更有可能,連見都沒見過。”
於濛低嘆一口氣:“就因為你的這個猜測?”
李雲心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那我們找一個量子來問問好不好?”
不等於濛說話,他就將手掌一翻——掌中立時多了一團濛濛的雲氣與小小的明月來。
這正是那霧鎖蟾宮。
“在蓉城的時候,兩個量子追昆吾子。陽劍子幹掉一個,我收了一個。我收的這個呢,叫福量子,算是老相識。”李雲心又從袖裡摸出符籙,在這法寶上貼了一圈。此前他惡戰一場,精疲力竭。直接用妖力催動法寶將會很吃力,於是藉助符籙。
當他將符籙排好了之後,就並指遙遙一點:“在洞庭的時候他被我擺了一道。現在又落在我手裡了。”
然後輕輕吹了一口氣。
於是那明月中,立時出現了一個小人兒。這小人兒在月暈裡上躥下跳,似乎很想出去。但無論怎樣走都只是在原地搖搖晃晃罷了,看起來很滑稽。
李雲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看看於濛:“現在我的妖力差不多已經耗盡了。催動這件寶貝很吃力……借用這些符籙的話,也只是勉強能試試看而已。但是這月暈裡的福量子呢,是附身在道統一個真人的身上。你從前是聖人,應該明白現在……有什麼風險吧?”
此刻也還是午後、陽光也依舊金黃。可聽了李雲心這一番話,於濛便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明白。”他緊抿了嘴唇,沉默一會兒,“如果你出了岔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