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轉,他把朱宣宣緩緩摟近懷中,沉聲道:“有我在這裡,別害怕……”
在說話之際,他伸手按住她的背心,發出一股亢陽氣勁,透入她的體內,瞬間穿經走脈,繞行了一週。
朱宣宣在記憶中,除了父親興獻王之外,從未被一個男子摟抱過,當馳發現自己由於害怕,而抱住金玄白時,立刻便感到一股羞慚之意,只不過,那種類似溺水之人,緊緊抱住一根浮木的心態,讓她不敢猝然放手。
可是,當金玄白摟住了她,並且在她耳邊說話時,她卻有種特殊的感受,彷彿自己已在金玄白的保護下,無論是來自九幽地府的鬼魅或者山野荒郊的邪靈,都不敢侵犯,自己已得到充份的安全。
那種奇異的感受才一出現心頭,她立刻便覺得一股柔和而又炙熱的氣勁,自背心透體而入,所經之處,體內湧起的陰寒冰冷,如同新雪遇上了熱湯潑撒,立即消融化去。
緊隨著那股火熱的氣勁遊遍全身,朱宣宣覺得通體一陣暖和,就像寒冬裡的正午,搬張椅子坐在庭院中,曬著久未露臉的太陽一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舒服無比。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低低的呻吟,充份地感受到來自內心的溫暖和滿足,睜開眼來,抬頭望去,只見金玄白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就在不遠處。
她的目光一觸及金玄白炯炯的眼神,頓時如遇電殛,慌忙地移了開去,還未能體會出那是一種什麼感受,她又一次看到了那翻騰轉動,有似千黑霧的條條鬼魂,爭先恐後的投入擺放在長板凳上的八面黑色三角令旗裡。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膽氣豪壯,完全沒有一絲畏懼,不僅可以完全正視那些鬼魅,連看到那三個裝扮怪異的女巫,都不會讓她感到害怕。
她興奮地側過頭想要告訴邵元節,自己此刻所見之事,卻發現這個清瘦的道士,正睜大著眼睛在看著自己,臉上的神情似驚非驚,似笑非笑,極為詭異。
這時,朱宣宣才又驚覺自己非但是雙手緊抱著金玄白的一條胳膊,並且大半個身軀都還被他摟在懷裡,頓時,一股強烈的羞怯湧現心頭,臉孔一紅,趕緊放開雙手,掙開他的懷抱,走回原來所立之處。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她乾咳一聲,抓著那柄玉扇,便是一陣猛扇,然後故作鎮定地問道:“邵道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邵元節見她故作鎮定,心裡好笑,卻不敢出言揶揄,道:“這是巫門驅鬼之術……”
他伸手指著遠處,道:“朱少俠,你有沒有看到大棚內的板凳上,前面擱著的四支黑旗?那裡面收的是女巫驅使的鬼魂,至於後面的四支黑旗,則收的是生魂……”
朱宣宣“呵”了一聲,揚目望去,但見那擺得長長的板凳,遠從大棚彼端的入口處,果然每隔二張板凳,便平放著兩面三角形的旗,算起來,前半段共有四面黑旗,而中間隔著五張長凳,並無任何旗幟,之後,靠近供奉三牲香燭的神桌,又有四支黑色令旗,算起來,果真一共有八面黑旗。
她點了點頭,正想要盤問邵元節,這些黑旗看來相似,為何前面的四幅是用來收鬼魂?
後面的四幅則是收生魂?而鬼魂和生魂又有什麼差異?
可是她才泛起這個疑問,還沒說出口,便見到那些原先平放在板凳上的八面黑旗,霍然豎立起來,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不住地搖晃。
隨著八面黑旗晃動不已,那些纏繞旋動的黑霧,好似燒開的滾水一般,加速的翻騰,以更快的速度沒入黑旗之中,而穿行在長板凳搭建的大堆人群,也加快了腳步,朝神桌設定之處衝去。
三個巫門神婆手舞足蹈地揮動手中法器,口中念著咒主,眼看人群加速奔至,從香菸繚繞的屋中,又衝出了六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們排列成行,幫著原先的幾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