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泰應了一聲,吩咐那四名衙役道:“你們聽到諸葛大人的話了?務必盡心盡力,替大人辦事,知道嗎?”
那四個差人一齊答應,全都左手高舉燈籠,右手按著刀柄,挺直了腰,等候諸葛明的差遣。
金玄白掀起窗簾,望著諸葛明領著那四名衙役轉身而去,又看到羅三泰躬身目送,不解地問道:“邵道長,諸葛老哥在弄什麼玄虛?明明千里無影已經抓到了,他還辦什麼案?”
邵元節笑了笑道:“他哪是在辦案?是去找樂子了。”
看到金玄白仍是一臉疑惑,他又道:“抓千里無影的事,他好像有三個月的期限,如果還沒有線索,尚可以再延一個月,如今他提前完成任務,就可以利用這段空間,好好的玩一玩,等到期限到了,再回北京去報功領賞。”
金玄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邵元節道:“這就是官場裡的陋規了,不但東廠如此,西廠也是一樣,這些人不受監督,都在摸魚打混,再加上天高皇帝遠,才會有這種現象。”
他頗為感慨朝廷風氣之壞,不過卻又無能為力,搖了搖頭,又道:“說來說去,都因為奸宦當道,劉賊放縱手下所致,連諸葛大人在東廠待久了,都染上這種惡習。”
金玄白想了下,道:“其實風氣的敗壞,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算除去了劉瑾那個奸賊,恐怕一時之間,也無法改變這種靡爛的歪風。”
邵元節頷首道:“金侯爺說得不錯,所以貧道才會和朱大爺、張永商量,看看是不是上奏皇上,另立一個新的機構,交由侯爺主持,可以統御東、西二廠,不知侯爺肯不肯答應負此重任?”
金玄白嚇了一跳,連忙搖手道:“邵道長,你千萬別跟我開玩笑,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
邵元節嘆了口氣,道:“連侯爺你也不願擔此重任,只怕大明江山會加快傾覆了!”
他看到金玄白臉色變幻不定,繼續道:“貧道曾經夜觀天象,見到紫薇星一度蒙塵,後來卻有一顆將星出現,此星乃武曲星,註定有能人出世,可助皇上安定江山,這顆武曲星當是應在侯爺身上無疑。”
金玄白大驚,道:“什麼?武曲星?邵道長,你別嚇我了好吧?我只是一個武林人士,哪裡是什麼將星?”
邵元節道:“侯爺相信與否,都不重要,反正不久之後,你便明白這些日子的所有際遇,都是天意。”
天意?
金玄白默然無語,只覺心中的震撼極大,簡直難以承受。
邵元節看到他這樣子,心中暗笑,臉色卻越來越是凝肅,故作神秘的舉起左手,掐指一算,道:“侯爺,你若不順應天命,肩負起鋤奸之責,那麼不久之後,便有一劫,此劫系由陰人而起,頗難化解。”
金玄白訝道:“邵道長,什麼叫由陰人而起?”
邵元節道:“陰人便是女子,你這劫難是因為女子而引起的,很難化解掉,不過,你只要順應天命,得到皇上之助,就可以逢凶化吉了。”
他雖是有些信口開河,要用術數來嚇唬金玄白,卻也是心裡有個譜,因為金玄白定了幾房妻室,尚未迎娶,不久之前,又被設計,掉進了溫柔陷阱,連御十女之多。
如果這十個天香樓的清倌人都變成他的妾侍,再加上幾房未婚妻子,豈不是一場劫難?
就算金玄白能狠得下心,把這十個天香樓的女子一齊拋掉,那麼以他的個性來說,內疚日深,也是一場劫難,讓他無論是心理或生理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所以說來說去,邵元節這個預言都不會露出破綻來,他也不怕被金玄白拆穿。
金玄白雖然可以算是武學宗師,一身武功修為,早已超越邵元節,可是論起陰陽易理,星相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