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功不練為妙,不然縮成一根蠶樣粗細,豈不糟糕?”
眾人一陣鬨然大笑,金玄白訝道:“大哥,你看過蠶啊?不然怎麼曉得蠶有多大?”
朱天壽道:“以前,我讀過‘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幹’的詩句,就想要看看蠶長成什麼模樣,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昨天邵真人他們到歡喜閣後面的桑園裡去走了一趟,讓我看到了蠶室裡的器具,還弄了些蠶讓我看,才讓我明白養蠶有多辛苦了。”
這時,那個跳著蛇舞的天竺舞女已游回藤籃裡,把身軀全部蜷縮在裡面,接著笛聲一停,那個天竺男子阿星上前兩步,跪在地上朝眾人磕了個頭,才又蓋上籃蓋,把整個藤籃拿起扛在肩上。
金玄白待他一走近,發現他身上油光泛現,頭上隱有汗珠,果真是用一塊極長的布條纏住頭部,並非戴什麼白帽子,而他的雙腿之間,累實厚重,顯然並沒有被割去卵蛋,禁不住涉入遐思,忖道:“不知像他們這種練有瑜珈術的天竺人,是否真能把功夫練到那玩意兒上面?”
張永見到阿星扛起藤籃要走,連忙拉過身邊的一名執壺侍女,低聲吩咐她,讓兩個天竺人留在後室待命,不可離開。
那個侍女匆匆離開,隨著阿星往後室行。
金玄白心知張永記掛著朱天壽剛才說的話,這才吩咐侍女交待天竺舞女不可離開,顯然朱天壽果真看中了這個異域女子柔若無骨的身體,希望體會另一種風味。
他暗忖道:“這位朱大爺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嫖客,只要看中的女子,不管她是來自天涯海角,他都相容幷蓄,大小通吃,真是精力過人。”
朱天壽似是沒有看到張永的動作,繼續和金玄白敘述著到桑園蠶室的經過,當他提到被擒的西廠檔頭和幾名太監與官員時,言詞之中透露出對這些人的失望。
言談之間,金玄白才明白蔣弘武和諸葛明不久前在易牙居和自己談及逮捕魏子豪等一干西廠人員之事,其中隱瞞了不少。
尤其是宮中太監和官員相偕來到歡喜閣飲酒作樂,他們的目的為何,更是蔣弘武和諸葛明未曾提及的。
敢情他們擒下魏子豪這批人之後,把他們全部捆綁起來,關在桑園裡的養蠶室中,命人看守著,直到次日中午,大家快活了一夜之後,才蒙面進入蠶房裡,開始偵訊這些人。
由於蔣弘武和諸葛明不敢露出真面目,又怕所施的刑求手法被西廠的番子們認出,於是煞費周章的採取隔離訊問,並且揀蠶房裡的工具,用特殊方法刑求。
那些西廠的番子倒也硬朗,雖然受到許多折磨,依然拒不吐實,不過幾個文官和太監禁不起恐嚇,只當落入匪徒之手,把到蘇州來會見魏子豪的事,交待得清清楚楚。
朱天壽不滿地道:“這些混帳官員,拿朝廷的俸祿,卻不務正業,為了巴結那些沒卵子的傢伙,竟然請假到蘇州來,賢弟,你看這些人該不該死?”
金玄白聽他提起太監,稱呼為“沒卵子的傢伙”時,張永的臉色極為難看,心想一個太監,心中最大的痛苦,可能便是被割去了卵蛋,朱天壽公然在張永面前罵太監,正好觸及了他的傷心處,只怕他會翻臉。
他不禁為朱天壽擔心起來,忖道:“這位大爺也真是太過放肆,口無遮攔的當著張永面前罵太監,難道他不怕張永翻起臉來,不認他這個孃舅?”
直到此刻,他還認為朱天壽是仗著張永的權勢,任意胡為,故而認為這位京城大富豪一時失言,恐怕引來殺身之禍,因此真氣一動,立刻以意念鎮住張永,盤算著如果張永翻臉,自己要以最快的速度出手,保護朱天壽的安全,就算擒下張永,也在所不惜。
豈知張永臉色一變之後,立刻恢復正常,卻帶些苦笑地道:“小舅,你這麼說,豈不是把外甥我一起罵進去了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