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時,皆自稱“貧道”之事說了一遍,金玄白笑了笑,道:“和尚見到人也大都自稱貧僧,為何不說他是三光和尚?”
朱瑄瑄眼珠一轉,道:“傻大哥,你難道不知和尚是光頭,只有道士是蓄髮的嗎?”
金玄白“哦”了一聲,道:“錢寧這個人好賭成性,冷落了妻子,讓她在新婚之夜獨守,真是不該!”
朱瑄瑄道:“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幹金’,錢寧下珍惜新婚之夜,難怪他一夜狂賭下來,輸了足有二萬多兩銀子,據說連城裡的宅子都押出去了。”
“這個傢伙,真是該打!”金玄白問道:“他的妻子呢?豈不要恨死他?”
朱瑄瑄道:“據蔣大人說,錢寧的妻子頗為賢淑,自從成親之後,也一直遵守婦道,只不過他體質太弱,經常生病,僅替錢寧生了個女兒,便不再生育,於是一直要錢寧納妾,不過錢寧都不答應,拖了幾年……”
她笑了笑道:“不曉得這回他喝了什麼迷魂湯,一見到那個長得又黑又水的船孃,便看對了眼,一直纏在她身邊,僅僅一個多時辰就決定要娶她……”
金玄白道:“這叫一見鍾情,那個姑娘身體健壯,長得也不錯,只是面板黑了點,錢寧看上她,也有道理的……”
他見朱瑄瑄笑個不停,道:“你別笑他,有人說‘青菜蘿蔔,各有所好’,錢寧喜歡這種女子,自有他的道理。’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陡然聽到蹄聲急響,凝目望去,只見大路之上,五匹快馬飛奔而來。
……………………………………………………………………第 七 章
假鸞虛鳳急驟的蹄聲在夜裡聽來格外清晰,有如天際響起的一陣密雷。
那數十名聚在路邊的衙門差人和錦衣衛校尉全都被蹄聲驚動,迅速地擺開陣式,舉著火把迎了上去。
五騎快馬馳近,速度也放緩下來,這時金玄自己看清那領先一人是個女子,其他四人都是錦衣衛武士。
他的目光一閃,對朱瑄瑄道:“是江姑娘回來了。”
朱瑄瑄詫道:“她不是跟薛姑娘到了驛站,準備明日一早返回四川嗎?她回來做什麼?”
金玄白身形一動,掠出數丈,到了那些按刀警戒的衙門差人之前,道:“大夥不要緊張,是江姑娘從驛站回來了。”
那些差人見到金玄白出面,全都退了下去。
羅三泰這時發完了船伕們的工錢,按照錢寧的吩咐,單獨把老船伕留下,直把花三嚇得五官都揪在一起,不知自己做錯什麼,眼看那些船伕紛紛上船離去,自己卻被留下,不禁急得渾身顫抖。
他聽到蹄聲急響,看見羅三泰把注意力放在奔來的馬匹身上,趕緊朝湖邊奔去,卻被朱瑄瑄攔住。
老船伕花三一向畏懼那些如狼似虎的衙門差人,被逼著駕船出湖,本來便非他心中所願,也只當出回勞役,白忙一夜。
誰知劃完了船,竟然想不到的有錢好拿,並且還比旁人多出二兩銀子,可是他心裡卻沒有一絲歡喜,反倒更擔心。
果然羅三泰在發完錢後,要他單獨留下,怎叫花三不驚嚇萬分?
他見到自己偷溜被逮住,駭然跪下來,從懷裡掏出那塊碎銀,雙手捧著道:“差官大人,小老兒不要銀子了,就放我回去吧!”
她看到錢寧閃身從柳蔭下走了出來,喝道:“錢寧,你還不快過來,躲在那裡幹什麼?”
錢寧應答一聲走了過來,朱瑄瑄道:“你的老丈人交給你去處理,記住,別嚇著人家了,要慢慢說!”
她快步往金玄白站著的地方走去,遠遠便見數騎駿馬停在金玄白身前不遠,接著便看到一個女子飛身從馬上躍了下來,長呼道:“謝天謝地,金大哥,你還沒走,真把我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