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手裡的那根柳枝貫注真氣,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劍,從刀影中穿過,敲在距刀柄五寸之處。
一股沛然大力傳出,正好落在蒙面女黑衣人刀勢最弱的地方,只聽得“叮”的一道金石敲擊聲響,她的右臂一麻,長刀脫手飛出,緊接著柳枝成扇形灑落,剎那間已封住她身上三個穴道。
雙方交手的這一連串情形,可以用電光石火來形容,因為這時金玄白的身軀還停在空中,而黑衣女子從出刀攻擊到長刀脫手,根本沒讓金玄白的身形產生一絲滯礙。
金玄白身如箭矢,一直射出三丈多遠,那個黑衣女子才仰天一跤跌倒在地,僵硬地躺著,無法動彈。
隨著他的出現,那兩名坐在馬車上的黑衣人口中發出一聲怪響,說了兩句金玄白聽不懂的話,立刻便有三名圍攻侯七等鏢師的黑衣蒙面人退出戰圈,迎向金玄白。
他們側著身子,成三角形站立,互動發出暗器,瞬息之間,數十枚暗鏢從三個不同的角度朝金玄白疾射而至,如同電光閃爍,銀蛇鑽動,使人眼花繚亂。
可是那些暗鏢在距離金玄自身前一尺多遠,卻似遇到了什麼阻礙,全部減速,隨著金玄白手中柳枝揮動,枝梢如鞭,抽落在暗鏢之上,那以他為中心彙集的三十六枚暗鏢全都反向飛向,以更快二倍的速度,朝那些黑衣人射去。
十字型的暗鏢像是長了眼睛的巨蜂,所攻擊的物件就是那六個黑衣人,剎時之間,沒有一個黑衣人能夠閃避開去,全都在慘叫聲裡中鏢倒地。
他這神奇的手法,看在那兩個坐在馬車車轅上的黑衣人眼裡,好像是在看魔術一樣,而這種情形落在侯七等四名鏢師眼裡,更像看到了神仙下凡一般。
他縱然走鏢數十趟,也見過許多所謂的江湖好漢,武林大豪,可是誰也沒看見過這種神奧奇幻的武功,誰能想像只用氣功護身,竟可將真氣凝聚成一個氣罩,厚達一尺有餘,這種氣功別說看過,就連聽也沒聽過。
不過雖然沒有見過這種令人無法想像的神功絕技,但是侯七眼見黑蒙面人在片刻之間全都倒地,也明白金玄白的出現,絕對有利於鏢局。
他的身上最少也中了五、六刀,傷口深的地方,幾可見骨,剛剛奮戰黑衣人,全都是仗一股強烈的責任感在支撐著,這下敵人全都中鏢倒地,頓時心神一懈,全身痛楚難忍,再也無法站立。
他用單刀撐在地面,勉強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軀,一面喘著氣,一面對緩步行來的金玄白道:“大俠,請攔住馬車,車裡是齊大公子……”“大公子?”金玄白問:
“他是誰?”
侯七道:“他是太湖王齊老爺子的大公子,此刻身中劇毒,昏迷不醒,如果大俠能解救他,可向太湖王領取兩百兩黃金的重酬。”
金玄白大吃一驚:“兩百兩黃金?他值那麼多錢?”
侯七喘著氣道:“大俠,小的怎敢欺騙您……”
金玄白道:“好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救他就是了。”
侯七還待說話,但覺眼前人影一閃,金玄白的殘像仍在視線裡,他整個人卻如同凌空渡虛,到了三丈開外,侯七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著金玄白朝急馳中的馬車追去,只覺雙腿一軟,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在他的身邊,躺著身受重傷的四個鏢師,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刀傷,傷口都還在淌著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吭出聲來,更沒有人喊痛,因為他們全都被懾住了。
侯七掙扎著坐了起來,一個鏢師問道:“侯鏢頭,那位大俠是什麼來歷?”
侯七道:“我怎麼知道?”
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道:“我活到現在還沒含過有誰能用一根柳枝破除暗器,就算四川唐門的掌門人唐大先生來此,恐怕也沒這種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