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沉默了一下,夏雷開口承認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釋伯仁質問道。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怎麼告訴你?他是我父親,生我養我的父親。我是101局的顧問,站在這個身份的立場,我應該抓他。我是他兒子,站在這個身份的立場,我應該保護他。我選擇了後者,因為如果我連自己的父親都出賣,我夏雷還算是人嗎?”
釋伯仁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他似乎能理解夏雷的處理方式。
就在這時宗正武魁突然將手中的一份檔案砸在了茶几上,怒道:“夏雷!你好大的膽子!”
夏雷被他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他淡淡地道:“我這個人的膽子確實很大。宗正老先生,我就這一個條件。我要一份赦免,保我父親沒事。”
“你還敢說!”宗正武魁的怒意更強烈了,“國有國法,自古以來就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是為國家做了不少的貢獻,你也確實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可是你怎麼能用你的功績,你的才能來要求國家隊你的父親法外開恩?你難道不知道你父親犯下的是叛國罪嗎?更不用說他還殺了不少的人!”
夏雷說道:“我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我不會為他辯解,我只要保他沒事。”
“固執!頑固不化!”宗正武魁猛拍了一下茶几,“你這樣做,你置法律什麼地位?自古以來不缺大義滅親的人物,你就沒有一個榜樣嗎?”
夏雷的眼神也變冷了,他的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怒火。不過,他並沒有被憤怒矇蔽眼睛,他的心裡很清楚。這個宗正武魁顯然不是不清楚利益輕重的人,更不是不顧大局的人。從國家利益的角度去看,顯然滿足他的這個小小的要求更有利。逮捕父親夏長河,治父親的罪,法律的尊嚴倒是顧全了,可潛艇的技術卻沒有了,他甚至可以將雷馬集團轉行生產拖鞋襪子,讓雷馬軍工廠生產腳踏車什麼的!可是,宗正武魁明明知道這件事的厲害關係,他為什麼還如此強硬,不肯放過父親夏長河呢?
釋伯仁清了一下嗓子,“宗正老先生,我看這件事……”
宗正武魁看了釋伯仁一眼,眼神陰冷。
釋伯仁的話頓時沒了。
“夏雷,你可以要名,可以要錢。”宗正武魁的口氣冷硬,“你父親的事,不行。不過我可以保他不死,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要逮捕他嗎?”夏雷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宗正武魁說道:“有些事情需要向他問清楚。”
夏雷的心中忽然一動,暗暗地道:“這個宗正武魁極有可能是ZN局的局長,那麼他的目的就是我,是古合金和AE的秘密。與古合金和AE的秘密相比,德國的潛艇技術顯然不夠看。他要的是更大的利益!他要我的父親,他顯然是要把我的父親當成是突破口!”
“你還可以要官。”宗正武魁又補了一句,“我可以向你打包票,全國範圍內,省市級的職位任你挑。以你的才能,你現在所擁有的政治資本,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夏雷沉默不語。
宗正武魁繼續遊說,“你父親的事不是你的錯,尋常百姓家不也有父母報案抓犯罪的兒子的事情嗎?不也有當子女的舉報違法犯罪的父母的嗎?法就是法,要是人人都將法律置於腦後,那世界還不亂套了?”
唐天龍的嘴唇動了動,“夏雷,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夏雷忽然笑了,“這麼說是談不成了?”
宗正武魁面色一寒,“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媽的。”夏雷的嘴裡忽然冒出了一句粗口。
“你說什麼!”宗正武魁騰地站了起來,一個小老百姓居然敢如此藐視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