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樓梯時會痛得發抖。”
“理惠,都是我害你的!”齊藤美靜望著谷永理惠膝蓋上的紗布,心中還是陣陣歉疚。
“小姐,何必再這麼說呢?後天你就要嫁人了,新娘子應該有點精神與笑容才是。”有時候,她也是挺同情她的為情所困。
“我怎麼還笑得出來呢?理惠,你最懂我了,如果,我不是顧忌著宮本會對海默不利,我根本不會捱到這時候,我寧可死,也絕不讓官本糟蹋我!”她站起身,削瘦的身子緩緩地倚在視窗,有種櫻花即將凋零的意味。
谷永理惠怔怔地看著,齊藤美靜的絕美,讓她自慚形穢,而齊藤美靜的善良單純,又讓她憐惜頓生。但是,一想起林海默,谷永理惠的內心依然是紛亂交錯。
“理惠,答應我!”美靜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臉誠懇卻蒼白地對她說:“在我回日本後,我把海默託給你了,請你替我好好照顧他,我只能相信你了,”
“小姐!”對於她突來的請託,谷永理惠愣住了。她錯愕地看著齊藤美靜那真誠的臉孔,一時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我這裡有一包金銀首飾,你拿去,找個機會離開我家,跟海默離開臺南,重新過生活去。”
“不!小姐,我不能!”谷永理惠含著淚,頻頻推卻著。
“拿去吧!我不能讓海默繼續留在這兒,我擔心,宮本不是真的放過他,所以,理惠,我拜託你,請你看在我們主僕多年的情份上,不論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帶他走,我把他的命交給你了,告訴我,你會不負所托!”
“小姐,我……我答應你,理惠答應你!”她終於哭了,抱著齊藤美靜,兩個女孩哭得驚天動地,全都為了林海默這個男子。
夜已三更。齊藤美靜卻始終睡不著,索性下了床,搬張椅子到窗臺旁坐著,望著窗外稀疏的星星,靜靜地回想著她與林海默的相知相許。
“啦啦啦——”她開始哼起歌曲,輕輕緩緩地,恰似當日她與他第一次的相遇。他那深澈的眼眸,溫儒的笑容,還這麼鮮明地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而今,她卻與他分隔兩地,從今以後,她再也無法沉浸在如此的寵溺裡。她知道,就這樣了,她齊藤美靜終其一生都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追悼他們這一段短暫卻又轟轟的愛情。不論她身在何處,她會日日夜夜遙望著天上的星星,哼著這首歌曲,堅貞地傳送著她的思念,她的祝福,她的心……
陳友賢躲在黑暗的樹叢中,把齊藤美靜的哀傷絕望全看入心頭。
她披著一肩長髮,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黯淡的星光照在她那白皙的小臉上,卻蒼白得令人心疼不已。她的眼睛,還是一如從前的深邃晶瑩,在星月下,反射出一道霧狀的光暈。只不過,那並非她因快樂而散發出的光暈,而是因悲傷而湧上眼眶的淚滴,在暗夜中閃呀閃的,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似乎在哼著小曲,歌聲蕩氣迴腸。這曲子,他以前聽過好幾次,但都沒有今晚來的教他驚心動魄。她唱得斷斷續續的,旋律也模糊不清,而兩行淚不斷地從眼睛滾落兩頰,一滴,兩滴,三滴……迅速地將他陳友賢淹沒在波濤洶湧的淚海里。
他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可以讓她不再哭泣,就算要他陳友賢上刀山下油鍋,他都願意。
“誰?!”突然,齊藤美靜發現了窗外的動靜。
“小姐,是我,陳友賢啦!”他翻出草叢,還不時向四周張望著。
“友賢?!”她頗感訝異。
“林醫生要我送東西來給你。他要我告訴你,他都安排好了,絕不會出問題。”
“海默?!快,快拿給我。”她急忙地找了個盆子,綁上粗麻繩,懸到了窗子底下,接過了陳友賢送來的驚喜。
“小姐,你別擔心了,友賢一定會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