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殺她呢?難道你不知道嗎?」
再次聽到旁人的證實,楊娃娃禁不住心笙搖盪:每個人都說,他喜歡她,愛她,可是,為什麼她感受到的,卻是他的傷害呢?「是嗎?即使他愛我,又能怎麼樣?我情願他不愛我!」
這次,輪到霓可震驚了,她媚麗的杏眼狐疑地研究著眼前奇特的女人,「到現在,你仍然不愛酋長嗎?為什麼?酋長對你那麼好……」
楊娃娃冷悽地一笑,「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再說,他愛我,我就一定要愛他嗎?」
霓可的杏眼,愈發璀璨,「那麼,你還想著離開?」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楊娃娃的眉心輕輕蹙起,回頭問道,「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霓可的臉色亦是哀婉,嗓音是虛浮的,有氣無力的,「我還能怎麼樣?」
如果,楊娃娃擁有霓可的自由,那麼——「如果我是你,我會離開,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生活,一個人自由自在,多麼好!」
「是嗎?那你的孩子,怎麼辦?」霓可不信地問道,「其實,我也厭倦了,我也想離開,說不定,在某個晚上,我就會悄悄地,一個人離開……」
「我真希望,我是你!」楊娃娃真誠地看著她,「對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會沒了?」
霓可驚得瞪圓了杏眼,如果是她懷有酋長的孩子,她一定會好好地保護孩子,不讓孩子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你不想要孩子?」
楊娃娃微有遲疑,隨即鄭重地點頭,「是的,麻煩你幫我這個忙!」
霓可轉過臉,臉上拂過一抹陰瑟瑟的冷笑,「可以,只是我要提醒你,萬一酋長知道了,他的反應,絕對會很恐怖的!」
楊娃娃不在意地答道,「沒事,我會小心的!」
這天夜裡,霓可牽著一匹白馬,獨自蕭索地離開了寒漠部落,然而,楊娃娃並不知道,霓可並不是因為厭倦了而要離開,而是朝著一個目標而去的,她是為了回來而離開的!
兩天後,楊娃娃從老婆婆那裡回來,正要走回寢帳,卻聽到一聲蒼老而底氣蘊厚的呼喚聲,轉過頭,看見無敏站在金色的逆光中,身軀的四周閃耀著一圈慈祥又精銳的光芒。
無敏一邊叫著,一邊走過來,「深雪閼氏!」
她冷淡地看著他,禮貌道,「無敏大叔,請你不要這樣稱呼我!」
無敏微微一笑,溝壑縱橫的臉龐綻開朵朵小花,頑皮道,「那你說,我怎麼稱呼你呢?」
她歪頭想了想,靈光一閃,笑道,「嗯……你就叫我娃娃吧!」
娃娃兩個字,好陌生啊!說出這兩個字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竟然產生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是呵,楊娃娃是兩千多年以後的人,現在,是楊深雪。當別人叫她“娃娃”的時候,也就是在提醒她,她是楊娃娃,她不能留在漠北草原。
無敏絕對想不到娃娃就是她的真實名字。他撲哧一笑,灰白的頭髮一顫一抖的,調侃道,「都快當阿媽了,還想當不懂事的小女孩啊,不害臊!」
提起懷孕的事,萬般愁緒立即湧上她的心頭。她無力地一笑,隨即冷沉著臉,翻臉比眨眼還快。
無敏見她臉色陰沉,假裝仰頭看天,誇張地長吁短嘆著,「你和那個臭小子啊,都是一樣的臭脾氣,開不得玩笑,一點樂趣都沒有!」
「無敏大叔是來尋我開心的嗎?」她看著他,笑得搖曳生姿,美眸中卻含著冷冷的意味。
「來來來,陪我老頭子說說話!」無敏不由分說地抓住她的胳膊,相攜著走出營帳區。
楊娃娃任憑他攜著自己漫無目的地散步。上次見他的時候,情況比較特殊,不過,她完全可以摸出他的一些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