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你好棒!想不到你居然會有這麼一招,真是大出我意料啊!”
楊娃娃淺淺一笑:“王子謬讚了!”
從早上到夜晚,一個白天的時間,未藍天倉促之間發動政變,而且是在大王的嚴密監控中扭轉局勢,可見,他早已在王宮中培植了諸多隱形勢力,比如王宮的侍衛隊,恐怕早已為其所用,他才能如此順利。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當真可怕。
朝夕之間,月氏王宮易主,王宮貴族會如何看待呢?王子又要如何面對那未知的洶湧與暗潮呢?月氏王的那幫老臣,會不會強烈牴觸?
未藍天撫摸著她的雙肩,柔聲問道:“在想什麼?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害怕……”
“你打算如何處置你父王?”她舉眸望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殺了月氏王。如果月氏王真的因為她而喪命,她會內疚的,雖然她被擄到月氏,是月氏王的傑作。
未藍天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的笑容和煦如春風,卻也含了一絲試探,她怎會體味不出?她故作懇切道:“王子怎麼問起我來,我哪裡懂得這麼多。”
他牢牢鎖住她的眸光,俊眸深沉:“我覺得,你是一個謎,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讓人很是震撼。比如,剛才你那麼一下,就把我父王摔倒在地,我從未見過此種招數,你從哪裡學來的?你的身手好像很不錯……”
楊娃娃心中一澀,不得不佩服他眼光毒辣、心思縝密;隨而側過身子,唇邊抹了一絲笑意:“王子不是更讓人佩服嗎?我就這麼一點事情,你便看得如此透徹,真是羞煞我了。”
“呵呵——”未藍天呵呵低笑,眉心朗朗地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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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月氏王頒下一道旨意:大王突發急病,暫由王子未藍天攝國,處理政事。
又兩日,再下一道旨意:大王病情加重,纏綿床榻,傳位於王子未藍天。
連下兩道旨意,因由何在,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月氏王人心向背,王公貴族多有不滿,聽聞王子未藍天朝夕之間架空大王所有的權勢,並把大王軟禁在王宮的冷僻之處,並未多加議論,反而,一半大臣力挺王子登位,開創月氏國的新氣象。
楊娃娃聽著秋霜的講述,雖是平靜,卻也能感覺到這幾日來他所遭遇的驚心動魄與如履薄冰,雖是勝券在握,仍是生死懸於一線,心驚膽寒。
三日後,未藍天終於登上王位,成為新一任月氏王,開始其縱橫月氏數十年的生涯。
這日便是登基大典。早晨,藍澈的天空光芒萬丈,道道金光燦爛地傾瀉於王宮的華頂。整個王宮張燈結綵,佈置一新,明亮、喜慶的色彩猶顯氣勢恢弘;議事大殿更是紅綢飄舉,華蓋遮天;大殿外,禮樂齊鳴,遠遠地傳遍王宮、傳向昭武城,隆隆震天;大殿內,兩列群臣衣袍盛華,歡顏洋溢著興奮之色,朝著高位上的新任月氏王齊身下拜,恭敬地高呼“賀喜大王,臣等恭祝大王……”
飛雪苑遠離議事大殿,楊娃娃仍能聽得到那震懾人心的禮樂之音。如今,雖是解除了來自月氏王的威脅,而來自新任月氏王的威脅,更加巨大。未藍天已位極尊位,只怕比其父更加狠辣、更加難以對付。
從他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得出來,他已經愛上自己了,必須在他剛剛登位、政事繁亂的時候逃出王宮,否則,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便如籠中之雀,再無翱翔天空的可能。那麼,該如何逃出昭武城呢?
沒有出行令牌,根本就不可能!
冥思苦想一整天,仍然沒有任何可行的方法。不知不覺,天色已暗,夜風乍起,涼颼颼的生涼。與秋霜共進晚膳之後,正想到處走走,不料未藍天大跨步走進來,意氣風發,毫無疲憊之感。
“參見大王!”站在院中,楊娃娃恭敬地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