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涼之意在王澤丹田凝匯,逐漸將寄於其中的飛劍十年包裹起來。
王澤與飛劍十年之間的感應逐漸減弱,當他完全感應不到飛劍十年之後,應該就是將飛劍十年成功禁錮之時。
魚二孃的指尖上不斷有法力釋出,她的眉宇開始漸漸皺起,額頭處也滲出細密的汗珠。
王澤感到詫異,魚二孃可是元嬰之上,半步聖者,沒想到禁錮一把飛劍,也會這麼難。
不過他自己倒是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僅有一團清涼,不斷在丹田之中翻湧而已。
“王澤,提一口真氣,護住自己丹田脈絡!”
忽然,魚二孃喊了一聲,神色極為緊張。
王澤立即照辦,剛剛用真氣護住自己的丹田脈絡,便有無盡劍意從腹部崩散而出,竟將魚二孃瞬間震退數步距離。
房間內,滿布的花草在劍意沖刷之下,只一息間便盡數化為齏粉,連一張圓形大床和床上被褥紗帳,也都全部碎作雜屑滿地飄零。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王澤瞬間驚呆。
魚二孃立身在遠處,目光呆滯的緊緊盯著王澤的腹部,滿臉難以置信。
房間內不住震顫晃動,四外的牆壁和窗戶卻紋絲不動。
王澤難以理解這樣的情形,指向窗戶,失聲問:“二孃,為什麼會這樣?”
魚二孃深吸一口氣,嘆聲道:“幸好我適才隔絕了這方空間,否則群芳樓此刻已被劍意摧毀。”
王澤更是震驚無比,不解其中緣由。
魚二孃微微搖起了頭,凝重言道:“想不到寄於你丹田之中的這柄劍胚,品質如此之高,我以元嬰境法力,竟然不能將其暫時禁錮起來。”
“啊!那怎麼辦?”
魚二孃走近王澤,伸手抓住其肩頭,“要想禁錮你體內飛劍,需動用大法力,不適宜在城中行事,跟我走!”
言語間,一步跨出,空間綻裂開一道縫隙,王澤被魚二孃拖著,用真氣護住身體,進入一個虛渺境域,耳邊一片死寂,目力所及皆是流光亂影。
很快,眼前再次綻裂一道縫隙,王澤被魚二孃用力一扯,丟擲縫隙。
四下一片漆暗,涼風呼呼作響,遠遠傳來夜梟長啼之聲,竟已來到一座荒涼的山頭。
這就是裂空千里的神通嗎?
只不過須臾之間,身穿青衫法袍,還被魚二孃真氣護體,王澤還是感到周身上下,從內向外透著隱隱痛楚。
魚二孃立身在風中,揮手隔絕天地,對王澤說:“將你的飛劍祭出,要禁錮它,需大法力,你的身體恐怕無法承受。”
王澤想起群芳樓房間中滿地的齏粉,絲毫不懷疑魚二孃的話,心念一動,飛劍十年已經懸飛身前,周身神秘紋路流轉,熒光閃耀。
魚二孃凝眉細細觀瞧,終是搖了搖頭,嘆聲道:“真是奇怪,我絲毫感覺不到這柄劍胚的奇異之處,難以想象它會擁有極高的品質。”
突然間,她雙手舞動,周遭氣息驟然鉅變,強勁的威壓令一旁的王澤瞬間感到窒息。
他只看到魚二孃的眼眸開始綻放金光,指尖之上祭出法力,絕美的容顏之下,秀髮乍然翻飛,然後再次感受到強勁的威壓和周遭氣息劇烈的震盪,一下子便昏死過去。
等到再次甦醒,他已經靠身在一個樹樁之上,旁邊燃著一堆篝火,魚二孃屈身坐在旁邊,回首一笑,道:“你醒了?看,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遠方的天際,濃厚的夜色被晨曦漸漸撕扯開來,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金黃。
逐漸,天邊的雲彩彷彿被朝霞點燃,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溫柔的灑落,令滿山綠葉閃閃發光。
隨著一輪大日升起,山中霧氣散去,映照出一片清新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