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會證明一切…
一連唸叨了幾遍,包老六抬起頭,目視齊燁雙眼,沉聲道:“你為何在京中惡名累累?”
這話問的很突兀,齊燁哭笑不得:“京中橫行,飛鷹走馬,人們談到本少爺就罵,你不是知道嗎。”
“老夫自是知曉,卻不知你為何如同畜生一般活著。”
齊燁怒了:“老登你說誰畜生呢?”
“老登是何意?”
“額…和老夫差不多,家鄉話。”
“原來如此。”包老六點了點頭:“單憑一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單憑這一句話,你不應如坊間傳聞那般不堪,本登,想不通。”
其實齊燁也想不通,撓了撓額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隻能這麼活著吧。”
“何意?”
“我爹在西關鎮守邊疆,手握兵馬大權,我是王府世子,國朝屈指可數的異姓王之子,就我這起點,只要在京中多結交一些權貴,去找宮中要個官職應該沒什麼困難,躋身入朝堂,兵部將領應該會給我爹一些面子,不說平步青雲,至少升官發財不在話下,可…”
“繼續說。”
齊燁嘆了口氣:“可讓世人怎麼想,我爹在邊關統管大軍,我在京中官場如魚得水,開玩笑呢吧,陛下當年不也是如此嗎,鎮守南關,家裡親戚什麼的都在京中任職,我混的越好,越是害我爹,我混的越慘,人人喊打,對我爹越是沒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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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齊燁面色複雜:“事實證明這麼做是對的,滿朝文武只是想將我貶為庶民,卻不會再找我爹的麻煩。”
說完後,齊燁無聲的嘆息了一口,或許這就是事實吧,記憶中的“自己”,的確是有意的經營著自己的惡名聲,一路作死至今。
沉默,包老六與文德二人若有所思,劉旺有些餓了,齊燁則是胡思亂想著。
至於一直站在包老六身後的孩童珏兒,早已是困頓的哈欠頻頻,彷彿魂遊天外一般。
足足過了許久,包老六張了張嘴,似乎是難以抉擇,最終還是開了口。
“本登問你,倘若世人不會無端揣測,你也無需擔憂朝堂百官攻訐你父幽王,你…會如何活?”
“如何活?”
齊燁木然的抬起頭,隨即樂了:“頂著世子頭銜,帶著一群狗腿子,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腿抽筋。”
“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包老六一直直視著齊燁的雙眼,見到後者如此肯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是無比的失望。
“珏兒。”
“孫兒在。”
包老六喚了一聲,孩童連忙站在前者身旁。
“莫要學他如此胸無大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男兒來這世間闖蕩一回,上頂天,下立地,賢名、威名,總要有個名才是,不枉世上走一遭。”
“珏兒謹記。”
“噗嗤”一聲,齊燁樂出了聲,文德怒目而視。
包老六挑了挑花白的眉毛:“何故發笑?”
“孩子不是這麼教育的。”
文德怒喝道:“天…包家子弟,無需外人妄論。”
“叫他說。”包老六打斷後,望向齊燁:“願聞高談闊論。”
“高談闊論談不上,說兩句閒話吧。”
閒話是真的,齊燁也是真的閒,將一個果乾拋給珏兒,笑著開了口。
“你全家應該不姓包,出來玩誰會用真名,無所謂,我不在乎,不過我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那就是你出身不凡,尋常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