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凌認真吃飯。轉臉,就見秦望天似乎對蝦和魚並不感興趣,木凌心裡有數,秦望天肯定是怕吃了這些東西之後,傷口會疼,他大概以前試過。
木凌伸手給秦望天剝開了一個螃蟹,在裡面放上多一些的薑末,又將剛才的蘸料倒進去,剔出肉來拌了拌,遞到秦望天手裡。
“呃……”秦望天接著蟹殼不知道該怎麼辦,卻見木凌對他一笑,道,“這樣就能吃了。”
在醫術方面秦望天還是很相信木凌的,而且這蟹殼還是他親手弄的……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就端起蟹殼吃了起來。自從受傷之後,秦望天就很少吃水裡的東西了,因為魚蝦會發,吃下去之後傷口不是疼就是癢。雖然秦望天並不太注重吃喝,但難得的美味,還是讓他很高興。
木凌瞥了他一眼,伸出油乎乎的爪子在秦望天肩頭拍了拍,點頭,“小孩子麼,就是應該有得吃就笑眯眯的。”
一旁的嶽在庭和嶽在雲都有些吃驚,在他們看來,秦望天完全就是木凌的下人……這個林百歲,對下人很好啊。
岳家兄弟大概這輩子都沒覺得吃飯這麼複雜過,木凌咬著筷子一道菜一道菜地嘗過去……
“這個魚片過油的時候油不夠燙,魚片老了。”木凌架起一塊排骨嚼了嚼,“嗯……脆骨沒熟沒有咬頭。”
“嗯,這個山菜炒得不錯……望望,吃那個。”木凌邊吃邊和秦望天交流,眾人都有些納悶,怎麼能有人吃個飯都那麼吵的。他們不知道,黑雲堡吃飯向來就是一頓好幾百人吃,桌子從山上排到山下,木凌有時候就一桌桌吃過去,能不吵麼。
酒過三巡,嶽秋玲問嶽在庭,“二哥,你怎麼請到那個假冒的木凌神醫的?”
嶽在庭搖搖頭,道,“唉,我就知道你們都對父親的死有疑惑,於是就派人拿著請帖去黑雲堡請木神醫。大概是在路上出了什麼岔子,請帖被人劫去了,那端木炎拿著請帖來的,我還以為真的就是木神醫,上賓禮遇,沒想到竟是個冒充的。”
“呵……”嶽在雲冷笑一聲,道,“你確定是人家冒名頂替,而不是一開始就和某些人說好的,想來糊弄我們的。”
木凌嘴裡叼著雞腿眨眨眼看幾人,心說……這個嶽在庭為人圓滑,說話滴水不漏,這個嶽在雲麼就年輕氣盛,要是論心計,嶽在雲可輸了嶽在庭好幾級呢。
“雲少爺,你這麼說不是擺明了要誣賴庭少爺麼,老爺子臨終前親口說的把位子給庭少爺,這是多少兄弟都聽到了……”岳家寨泰山寨的寨主孟啟泰似乎是對嶽在雲有些不滿。木凌朝他看了一眼,身材高大,功夫不錯,是個直腸子,很好利用。
“唉,老泰,你自己聽見了,我們可沒聽見。”一旁衡山寨的寨主莫衡打斷了孟啟泰的話,“當時場面多亂啊,你們泰山寨的人和嵩山寨的人都擠在前面,我們衡山寨和華山寨的都在外面,沒聽到一個字就聽你們嚷嚷,說什麼總寨主之位傳個庭少爺了……等我們進去的時候,老爺子已經死了。”
“姓莫的,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害死老爺子?!”嵩山寨的寨主嵩百萬似乎脾氣挺暴躁,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吼了一嗓子。
“唉,嵩大哥,不要那麼激動麼。”華山派的寨主錢華趕緊打圓場,“莫二哥也就是說說我們的疑惑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這裡的吵鬧已經引起了吃飯賓朋的注意,就聽有一個桌子上面,傳來一個涼涼的聲音,道,“久聞岳家寨和睦,今日一看竟是暗潮洶湧啊。”
眾人轉臉望過去,就見在不遠處坐著一個大和尚,那和尚身材魁梧高大,禿頭一件灰色僧袍,脖子上面帶著一串金色的佛珠,佛珠各個珠子都有雞蛋那麼大。木凌暗暗皺眉,這不是金珠和尚趙不同麼,這是個出了名的花和尚,屬於下三濫的江湖門派,該不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