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髮型應該是井澀北,而紀翔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走到井澀北面前,彎腰道:“金先生?”
井澀北的頭埋在臂彎裡,蹲在地上一動不動,聽到有人叫他,這才抬起頭,見是眼鏡便勉強勾起微笑道:“來的正好,我自己不認識路出去。”
眼鏡有些詫異,他發現井澀北的眼眶看似紅了,但也不多問,一點頭道:“我送您回家。”
結巴站在外面,看到眼鏡將井澀北領出來了,忍不住向後探了探腦袋,眼鏡走到他身邊,抬手推過他的臉道:“小少爺已經回去了,你去叫司機,咱們送金先生回家。”
“哦。”結巴應了一聲,回頭一溜煙的跑了。
坐在車裡,井澀北的腦子是空的,閉上眼,全世界就都是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家,怎麼進的屋,怎麼躺在的床上。只知道現在對他來說,吃喝拉撒金錢美女都不重要了,甚至……回不回得去,都不重要了。
緊閉窗簾的屋子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井澀北在床上躺了兩天,這兩天讓他明白很多事無論你想與不想都一樣的,因為結果已經在那裡了,怎樣都無法改變。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只有接受了,還能有什麼比現在的心情更糟呢?
他從床上爬起來,洗了個澡。
人睡覺睡多了就容易頭疼,一頭疼就沒有食慾,沒有食慾就會省出吃飯的時間,一有時間腦子就會胡思亂想。於是為了不胡思亂想,他開始玩遊戲,那天他從穆勒城堡回來的時候把PSP也帶了回來,本想是不要拿走的,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沒有放手,這時PSP就派上用場了。他給PSP連上電源,保證不斷電能一直玩,一玩就是好幾天,到最後都演變成了我只玩我遊戲機,不管今夕是何夕的境界。
直到這天一早,他按掉鬧鈴揉揉眼睛,回手就要去抓PSP,結果碰掉了桌子上的一打本子,他嘆了一口氣,趴在床上伸手去夠本子,拿起來一看是平日裝在兜裡的記事本,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豁的一下爬起來開啟手機一看。
1月7日。
他記得SD的演唱會是1月1日,這個倒不重要,就衝他跟紀翔鬧的這麼僵也知道這事兒準黃了,何況SD演唱會明年還有。重要的是今天是紀翔的新戲試鏡,當初紀翔說只要他陪著去這一次,之後就可以不跟著他了,也不知道現在這句話還算不算數。
井澀北自嘲的一笑,又躺了回去。
估計現在就算他想天天跟著,紀翔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吧。
手機鈴聲響起,井澀北拿手一摸,看都不看就按下了接聽鍵。
“小老闆?”這是頭一次,莉玲沒一上來就咋呼,反而小心翼翼的。
“恩。”
“你在哪兒呢?”
“家。”
“哦……”莉玲呼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又叫他,“小老闆。”
“恩。”
“今天是紀翔試鏡,你不來嗎?”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井澀北側過身子道:“我不舒服,不去了。”
“啊?!”莉玲的聲音陡然增大,故意重複的問道:“你病了是嗎?你病了所以不來看紀翔試鏡,不是偷懶不來是嗎?”
井澀北被她突然增大的聲音震的一皺眉道:“沒別的事我掛了。”
“哎,別別!”莉玲搶說道,“我可以給你現場直播的。”
嘟嘟嘟……
莉玲聽到電話裡的忙音愣了一下,隨即假裝道:“原來你病的這麼重呀!都發燒39度了!恩,那是得好好休息,放心吧,紀翔一點都沒有怪你不來的意思,好的,拜拜。”她合上手機轉向紀翔,露出無辜的表情道,“小老闆真是一個負責的經紀人,你看,都積勞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