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一怔,說道:“金大俠,你的徒弟忘恩負義,你還要袒護他嗎?”金世遺眉頭一皺,說道:“仲幫主,我是過來人了,男女之間的情事,你不懂的。好吧,你要罵就罵我吧。我請你喝一杯酒去。”
仲長統見江海天難過的樣子,心裡已軟了下來,喃喃說道:
“俺老叫化這一生從沒有和孃兒好過,或許我是真的不懂,但一個人總要本著良心才好。”他摔脫了金世遺的手,大聲說道:
“多謝了,你這杯酒我不喝了。我要去找我的侄女兒去。”金世遺苦笑道:“海兒,你但求心之所安,要如何便如何吧。這種事情原也不必求人諒解。”“好,仲幫主你不和我喝酒,那我也要走啦!”一聲長嘯,郎聲吟道:“舊夢塵封休冉啟,此心如水只東流!”邁開大步自去追蹤那厲復生了。谷之華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想道:“難道兩代人都是同一命運?”眼光一轉,只見江海天已追上谷中蓮了。
他們二人並肩同行,走了一程,彼此都默不作聲。半響,谷中蓮忍不住道:“海哥,我不願聽到別人罵你,你去把華姑娘找回來吧。”江海天道:“我會去找她的,但不是現在。我剛才很是難過,聽了師父那一句話,現在已是好些了,你也別難過吧。”谷中蓮道:“為什麼?你當真是像仲幫主所說的那樣薄倖嗎?”江海天道:“我自問沒有做錯事情,別人不肯原諒,那又有什麼辦法?我並不是不難過,但我不想你陪我難過。你明白嗎?”谷中蓮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嗯,我明白了。”
唐努珠穆已將金鷹宮的善後事宜安排妥當,趕了出來。他知道華雲碧已經飛走,但卻不知道江海天和華雲碧之間的情事,見妹妹和他同行,心裡很是喜歡。
不料會面之後,卻見他們神情沉鬱,妹妹的眼角且有淚痕,唐努珠穆吃了一驚,問道:“有什麼事嗎?”谷中蓮道:“沒什麼呀。”唐努珠穆道:“你怎麼哭了!”谷中蓮道:“我與華雲碧姐姐一見如故,她突然走了,我、我心裡難過。”
唐努珠穆不知就裡,笑道:“原來如此,我還當你們吵架了呢。傻丫頭,那位華姑娘是來參加金鷹宮之會的,大會已經散了,客人也都走了,她當然也要回家了。天下哪有永不分手的朋友,難道她還能留下來伴你一輩子麼?你惦記她,待這裡事情了結,你不會去探訪她麼?可無須哭起來呀!”
谷中蓮聽了“天下哪有不分手的朋友”這句話,心頭悵觸,又不禁悲從中來,難以斷絕,想道:“不錯,天下除了夫婦是可以廝守一輩子的之外,不論怎樣要好的朋友,那總是免不了要分離的。我和海哥也只是暫時相聚而已,總不免有各散西東的一天。”原來她已決意成全華雲碧一段姻緣,有心只把江海天當作朋友看待。可是感情已是不能由她自主,當她感到悲從中來,難以斷絕之時,她也感到對江海天已是情根深種了。
谷中蓮抹去了淚痕,強笑說道,“哥哥,你現在可知道了,你的妹妹就是這麼傻的。”這句話不但是說給唐努珠穆聽,也是說給江海天聽的,江海天馱然不語。唐努珠穆哈哈笑道:“好,別發傻啦,咱們還有大事要辦呢!那奸王確是不在此地,咱們現在馬上回王宮去再仔細搜查。江師兄,師父呢?”江海天道:“師父有事先走了,我和你們一道去吧。”
唐努珠穆留下一千名掏林軍接管金鷹宮,便帶領大隊再回王宮,抵達之時。已是將近黃昏的時分,王宮早已被他的軍隊全部佔領,奸王的黨羽或被殺、或被俘、或投降,也早已全部肅清。但經過將近一天的搜尋,仍是未得那奸王的下落。三人正自悶悶不樂,江海天忽地跳起來道:“你聽這是什麼聲音?”唐努珠穆們耳細聽,說道:“哎,這嘯聲是從地底傳來的。似乎還有金鐵碰擊之聲。卻不知是哪一條秘密地道?”江海天道,“我聽得出這聲音的方向是在東北角離此約三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