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之中青蓮盛開,倒是一種罕見的奇景。但唐努珠穆卻是無心觀賞,只是想道:“既沒有船,也沒有橋,可怎麼過去?
華姑娘想必就是被囚在那間屋子裡面了。那女子將她囚在這兒,自是防備她逃走的,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在靈鷲峰上,她對華姑娘小心看護,到了這兒,卻又似敵人一般防範,真是古怪透頂、令人莫解。”
心念未已,只見那侍女掏出一條繩索,振臂一揮。呼的一聲,那條繩索橫過湖面,索端有個尖鉤,鉤著了對面的一棵樹。
那侍女將繩索的另一端在這邊的一端樹上打了個結,手攀繩索,捷若猿猴,很快的就到了對岸。唐努珠穆心道:“這侍女的武功倒也不弱。”那侍女一到對岸,就把繩索收回去了。那條繩索本來是在樹上打了個結的,那侍女的手法甚為奇妙,到了那邊,只見她將繩子輕輕二抖,結子便即解開,長虹一般的掣了回去。
湖面雖然不是十分寬廣,但從岸邊到那小島,也有六七丈寬,唐努珠穆即算功力恢復,也不能一躍而過,何況他現在由於飢餓的緣故,氣力只及原來的三成?這時那侍女已走到那座屋子門前,她根本不知後面有人,毫無警戒,全神貫注的將耳朵貼著窗子偷聽。唐努珠穆暮地得了個主意,折下兩枝樹枝,先把一枝拋進湖中,立即騰身飛起,在半空中打了個筋斗,落下來時,腳尖正點著那枝樹枝。
唐努珠穆仗著超妙的輕功,腳尖一點樹枝,鞋底未溼,身形已是迅又掠起,再拋下第二枝樹枝。原來他是怕湖商的浮冰太薄,難以借力,故而改用樹枝墊腳的,這兩枝樹枝就等於兩塊踏板,唐努珠穆兩個起落,使飛過了這六七丈寬的湖面。當他第二次躍起,人在半空,腳尖尚未著地之時,便聽得屋內傳出一個驚喜交集的女子的聲音,疊聲叫道:“海哥,海哥!”正是華雲碧的聲音,這雖在唐努珠穆意料之中,也自好生歡喜,心想:“這次終於找著華姑娘了。”
那侍女全神貫注的偷聽屋內的動靜,唐努珠穆差不多走近她的身邊,她才驀然發覺,還未曾叫得出聲,唐努珠穆出手如電,已是迅即以“隔空點穴”的功夫,點了她的穴道。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個帶著苦澀味道的男子聲音說道:“我是雲瓊,華姑娘,你還認得我麼?”華雲碧“啊呀”一聲叫了起來,“怎麼是你?咦,這是什麼地方?我是在做夢麼?你又是怎麼到了這幾來的?”敢情是雲瓊已醒了多時,而華雲碧則剛剛才醒。雲瓊大約是因為浸在冰河之中,為時過久,說話帶著重傷風的鼻音,因而就顯得有些苦澀的味道。不過,也許是因為華雲碧一醒來就將他錯認作江海天,他感到滿不是味兒。
華雲碧在這屋內那是唐努珠穆早已料到了的。但云瓊也在這兒,卻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這一瞬間,他也幾乎疑心自己是在做夢。
雲瓊道:“只怕這真是一個荒唐的怪夢,我分明記得我是掉進冰河了的,糊里糊塗的一覺醒來,我就躺在這裡了。奇怪的是我的衣裳已換了套乾的,你又在這兒,我以為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原來你也一點不知!華姑娘,我不是有心闖進你的屋子的。”
華雲碧道:“這並不是我的屋子,咦,這麼看來咱們都是受了人家的擺佈了。”雲瓊道:“你開啟門看看,外面是什麼地方?”過了一會,他自己在自言自語道:“奇怪,這房子是沒有門的。”
這是一間十分堅固的石屋,裡外都找不到門臺唐努珠穆心想:”敢情這又是像靈鷲峰上的那間冰屋一樣,是要從地道進去的。”他本待出聲叫喚,但聽得華雲碧說到那“擺佈”二字。他心中一動,卻又忍著了。心想:“怪不得那侍女說她小姐,這樣的惡作居也虧她想得出,嗯,不過,這也未必是惡作劇呢。”
忽聽得華雲碧說道:“我倒有點想起來了!”雲瓊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