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想道:“幾年下見,這老賊的功力竟精進如斯,真是奇怪!”
原來姬曉風自那年得金世遺指點之後,將各家各派的武學冶於一爐,早已練成了正邪合一的內功,自是今非昔比了。另一邊竺法休接他的大乘般若掌力,卻較他的哥哥要好一些,因為運用修羅陰煞功頗傷元氣,大乘般若掌力便不能儘量發揮,竺法休全力支撐,堪堪抵擋得住。
姬曉風見竺法蘭牙關打戰,心中想道:“他雖然下手無情,但當年之事,我到底也是有點對他不住。”心念一動,修羅陰煞功撤回了兩分,不料竺法蘭的掌力乘機便襲過來,一團柔勁,將姬曉風的陰煞掌力裹住,登時“膠”在一起,變成了雙方暗鬥內功,誰也不能收勁。
竺氏兄弟在印度達奘祖師所傳的那一支派之中,是有數的高手,輩份武功都在吉羅遮之上,這時兩兄弟聯手合鬥,要勝姬曉風固然不易,姬曉風想要擺脫他們的掌力卻也不能,雙方成了個騎虎難下的局面,不由得都暗暗叫苦。
眼看就要兩敗俱傷,大悲禪師忽地走出來道:“主人說過,今日是以武會友,無須分個強存弱亡,我看這一場就算作打平了吧。”場中的裁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卻不敢上前將他們分開。
大悲禪師口中說話,腳步不停,只見他走到一個位置,這個位置恰好與三個人的距離相等,雙袖二揮,隨即聽得一陣“嗤嗤”的激動氣流的聲響,竺氏兄弟和姬曉風都向旁邊躍出一步,原來大悲禪師這雙袖一揮,恰到好處,將兩邊的掌力隔斷。
竺氏兄弟猶自憤憤不平,大悲禪師合什當胸,忽地向竺法蘭施了一禮,說道:“今日重逢故友,欣慰何如。家師痛禪上人有點禮物,囑託貧憎送給賢昆仲,以解昔日之嫌,也是物歸原主之意,還請兩位收下。”
竺氏兄弟聽得“物歸原主”這四字,心頭都是卜通一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見大悲撣師已取出一個黃布包袱,上面寫著三卷經名,正是姬曉風當年從少林寺盜去,而蘭氏兄弟夢寐以求的那三卷達摩遺書。以大悲禪師的身份,他們當然用不著開啟包袱看個真假了。
竺法蘭喜出望外,將那三卷經書收下,連連道謝,大悲禪師道:“咱們紅花綠葉,本是一家:自己人何須客氣。要謝也只能謝姬施主。”姬曉風笑道:“大師你挖苦我了。不錯,我曾‘借閱’過貴寺這三卷經書。但早已歸還,這就與我無關了。你慷慨送禮,我可不敢沾光。”
大悲禪師正容說道:“你在書中新增的註釋,對這幾門武學大有發揮,家師說你不但還本,而且忖息,算起來還是我們沾了你的情。他知道你和兩位竺師兄因了此事失和,很覺過意不去。這次送禮,另一個原因,就是想為姬施主解開這點小小的過節,以報姬施主之情。”
竺氏兄弟得了經書,滿懷喜悅,對姬曉風的仇怨也早已煙消雲散了。兩兄弟齊聲笑道:“說得不錯,要不是姬施主將經書歸還貴寺,今日也就沒有這份禮物了,是該多謝姬施主。”姬曉風哈哈大笑:“這麼說,我做偷兒倒也做得不壞呀!”天竺二僧和他的十午糾紛,就在彼此的笑聲中結束。
大悲禪師、天竺二僧各自歸座,就在此時,金鷹宮的護法大弟子帶領三個婆羅門教僧侶和一個碧眼黃鬚的漢子進來,這四個人被姬曉風偷了請柬,未入會場,先失面子,滿肚皮都是怒氣。
那三個婆羅門教僧侶向姬曉風怒目而視,但他們知道比武的規矩,姬曉風已比了一場,他們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自是不便有失身份,上前挑戰;那碧眼黃鬚的漢子卻不理會什麼規矩不規矩,身形一晃,就到了姬曉風面前,嘰嘰咕咕他說了幾句印度話。
姬曉風見他身手不凡,暗暗喝彩,心想:“可惜他是個印度人,要不然倒可以做我的助手。”問道:“他說什麼?”那護法大弟子道:“這位是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