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聞言生怒,幾欲出手教訓,無雙右手輕釦桌面,冷冷地看他一眼,他便不敢動作,只得坐著生悶氣。
可那不要命的公子哥兒接著說道:“其實來看的人大抵都跟小弟想得差不多,不過他們口是心非慣了,也不敢說,只能想想。”
江夫子在心中點頭,也只有你這個傻瓜會說出來。
琥珀心中大怒,卻又礙於無雙阻止,只得怒視那個公子哥兒,或許是他火氣太大,那公子哥兒終於注意到他,順帶看到了他身旁的無雙,頓時有些發愣,隨即轉頭看了看舞臺上的姑娘,再回頭看無雙,便再也移不開眼,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直白,連一向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無雙都蹙了蹙眉,琥珀更是狠狠地瞪他。
江夫子不禁失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故作感嘆道:“年輕真好!”
那公子哥兒聞言面上一紅,忙道:“兄臺不必傷感,兄臺看起來不過而立之年,也是極年輕的。”
江夫子有些氣悶,手中的紙扇越搖越快,這小子真不會說話,明明就是剛過而立之年,什麼看起來不過而立,太不中聽了。
無雙倒是難得的有了笑意,撫了撫指上的扳指,冷聲問道:“公子貴姓?”
公子哥兒一怔,有些羞澀,吞吞吐吐道:“我……我姓……司。”
江夫子本是有些驚奇無雙竟會起了逗弄之意,聞言卻雙目一閃,合扇笑道:“原來是戶部尚書司大人的長孫司揚司公子。”
公子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兄臺竟然知道小弟,想必是知道小弟的爺爺。”
江夫子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戶部尚書司繼元的長孫司揚有些傻氣,司尚書為此很是頭疼,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司揚對無雙笑道:“除了李公子,我還未見過像公子這樣明玉般的人兒呢。”
江夫子無奈地搖搖頭,說話依舊不中聽。
無雙卻不惱,微微頷首,算是應了他的誇獎。
三樓包間,男子笑問:“如何?”
雲起面無表情,“是主上的意思?”
男子嗤笑:“本座倒是沒有這般無聊,是那丫頭自作主張。”
“主上就不怕惹得皇家大怒,毀了這個據點?”雲起淡聲問道。
“本座自有應對之法,折了一個舞姬算不上損失。”男子毫不在意,“本座倒要看看,他們的底線在哪裡。”
雲起看向舞動的展眉,冷道:“別說是神似,連形似都做不到,掩不住骨子裡的風塵和媚態。”
“她自然無法與真身相比,不過藥師大人的評價真是不留情面。”男子嘖道。
“不過是為了討主上喜歡而已,主上又何必讓她白白送了命。”雲起似有些憐憫。
“冷酷無情的藥師大人會說這番話,讓本座有些驚奇。”男子眯眼瞧他,“本座以為你知道本座最厭自作主張之人。”
雲起微嘆,不再言語。
展眉一曲舞畢,臺上的男裝女子皆走下臺來,走到一些客人身邊,想必是早已點好了的。就連那展眉也走下舞臺,向相熟的客人敬酒,幾杯酒下肚,媚態又露了三分。客人們皆興奮異常,歡呼叫好。
忽聞一人冷聲說道:“哼!何時這京城開始盛行男不男女不女了,莫非都學起那不男不女的燕王來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極為清晰地傳進眾人耳中,使得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正如司揚所言,來此看展眉的客人心裡都是存著將展眉看做燕王替身的齷齪心態的,但是他們只能意會,卻不敢言傳,更不敢如此直言。
華靜夜合上扇子,雙目一閃,好戲來了!
江夫子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無雙,那小子可是在罵燕王“不男不女”呢。